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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嶽飛詢問的目光,刑榮讓王子墨先退下了,關了門與嶽飛說了好一陣子。
王子墨在書房外,呆呆地看著天空。今天她的表現,與往常判若兩人,她再也不是暗中謀劃,而是與嶽飛爭鋒相對,再也不藏著掖著,而是把自己所能做到的想到的都攤開來。王子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非要做這事,但她知道她要救蔣尚培等人,這個堅持從沒有動搖過,那還有什麼呢?
不想看到一個能保衛國家的將軍遭人陷害?不想看到脆弱的百姓飽受戰火摧殘?王子墨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受夠了這風雨飄搖的局勢所帶來的不安,看夠了無辜百姓的絕望,特別是金兵將百姓當牛羊一般殺戮與驅趕,讓王子墨覺得身為宋人的恥辱,她恨透了喪失尊嚴的境地。
一個人,首先要生存,要活著,然後,吃飽穿暖,然後讀書明理,然後學會保護。也許是保護自己,能力再大點便是保護身邊的人,但最終,不管到了怎樣的困境,尊嚴決不能丟,這是華夏民族深刻在骨子裡的自覺。
就在王子墨胡思亂想之際,書房的門開啟了,嶽飛龍行虎步走了出來,在路過王子墨之時,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匆匆離去。
「子墨,回去好好養傷,讓你的隨從跟隨大軍指路,將軍即時發兵。」刑榮拍了拍王子墨瘦弱的肩膀,溫言道。
王子墨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展開了天真燦爛的笑容,一如曾經的純淨,刑榮不住點頭,然後便跟著嶽飛一同去點將了。
等待的日子有些難熬,焦急,不踏實,充斥著王子墨,但王子墨沒有去求見嶽飛詢問進展,嶽飛已經發兵了,下面的事,便只能看天意。
嶽飛這次派遣長子嶽雲領軍,兵發兩千,兵雖不多,但因為是「背嵬軍」,戰力不容小覷。這是刑榮與嶽飛商定的結果,畢竟襄陽吃緊,抽不出那麼多兵力,而「紅娘子」有牽扯軍中將領之嫌,也只有親軍才能信任,才能不洩露風聲。
七天了,王子墨越來越焦急,按著路程,大軍來回四五日便可,再算上順利作戰的話,七日盡夠了,可是現在將軍府裡卻是半點訊息都沒有傳出。
幸好還有陳旺樹陪著,才讓王子墨轉移一些注意力。陳旺樹經常與王子墨說家裡的事,什麼地裡的收成啊,店裡的生意啊,林芷嵐的能幹啊,王家的傳聞啊,每每王子墨聽了,便是特別想家。只是王子墨覺得很奇怪,以前陳旺樹常把胭兒掛在嘴邊,這幾日偏是一句也沒主動提起。
這天餉午,王子墨與陳旺樹隨意找了一家酒館喝酒。
「小二,少喝點,你身上還有傷呢。」陳旺樹見王子墨灌水似的,擔憂地勸道。
「樹哥,我在牢城營,學了不少本事。賭錢啊,陷害人啊,撈油水啊,這麼多之中,我最喜歡喝酒,喝醉了時間才過得快,做人啊,不能太清醒。」
「只要你不學著招惹小娘子就成。」陳旺樹知道勸不住,也就丟開了。
「小娘子?呵呵,牢城營裡想爬我床的小娘子確實不少啊。」王子墨搖頭晃腦地調侃道,這種醉醺醺的感覺,真好。
「你自己的婆娘你清楚,可別犯混,就算以前做了什麼對不起林氏的事,回到家嘴上可得有個把門的,我不想看著你被她打死。」陳旺樹打從心底對林芷嵐有點發憷。
「嵐兒?她可不會打我,不過她會帶著寶兒改嫁吧。」王子墨幽幽道。
「小二,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
「何事?」
「我與胭兒的婚事。」這事陳旺樹想了好一陣子了,想來想去還是打算與王子墨說道說道。
「婚事?樹哥,你急什麼,等我回了鹽官,就為你與胭兒辦了。不會是大娘急了吧,也是,你都十九了,咱們村像你這個年的紀,孩子都能滿地跑了。」王子墨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