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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微啟,菸草氣味順著門縫爭搶而入。周沉在鼻子下揮了揮手,關上門。
離房門五米遠的走廊角落裡,蕭正陽混混一樣蹲著,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夾著煙,吞雲吐霧。
像極了被關在門外的狼狗。
“在這裡幹什麼?”
“看形勢不對就叫救護車。”蕭正陽撐著膝蓋站起身,“把你領子遮遮。”
周沉摸了一把脖頸,輕聲吸氣。手上殘留著汗液,浸入傷口後生疼。
“還挺野。”蕭正陽踩滅菸頭,打量周沉,“我有時真分不清你是有病,還是天性如此。”
蕭正陽揣起煙盒,用酒精溼巾將手指尖殘留的菸草屑抹去:“一週內多次攝入上癮源,已經是出格的行為了。我的建議是未來一個月,你都離賀執遠一點。”
“不可能。”周沉說,“離賀執殺青還有場重要的戲。蕭青那邊你幫我瞞著點,最後一場拍完,我會剋制一些。”
“又是我?”蕭正陽扶著額頭哀叫。
“你借用幫我拿藥的名頭申請了不少難弄到的藥品吧,這事蕭青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蕭正陽捂住嘴,“詐我是吧?”
周沉舉起一支鋼筆,筆帽頂端亮起小小的紅燈:“現在證據確鑿了。”
“賀執沒什麼大礙。他的費洛蒙症最近發作有些頻繁,你順便看看。”周沉遞出錄音筆,“籌碼。”
“空手套白狼,真有你的。”蕭正陽接過錄音筆,隨意地裝進口袋,“你說的治病,是真話嗎?”
“嗯?”
蕭正陽倚靠牆壁,好整以暇地看著周沉:“脫敏療法是你提出來的。由於病情複雜,難以確保一向上癮源頭被根治後,是否會對另一種藥物上癮。這個問題永遠無法解決,無論你接觸的是藥物還是人,長期依賴只會導致的病態的關係。”
蕭正陽點點周沉口袋裡捲起的劇本:“為了拍出滿意的片段而故意涉險,很像周沉會做出來的事。賀小少爺對你的影響遠比你認為的要大。脫離掌控對病情的影響,你不會想再經歷一次吧。”
“我自有分寸,無需擔心。”
蕭正陽輕笑,將一支新的錄音筆塞進周沉的口袋:“別陷得太深了,周導。”
直到蕭正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周沉才掂量起錄音筆,摁下開關。
“誰在cao你?”
“周沉……沒救了你。”
“不對。”
“媽的,沈……沈晗昱,行了吧?”
“錯了,是柏雲陽。”
——
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劇組已經忙活起來,要趕在正午前拍完柏雲陽的最後一場戲。
周沉將取景地放在芳草甸的另一間房,與昨夜雲雨的空間僅僅隔著一面牆壁。
賀執脊背靠在熟悉的水泥牆上時,好像能幻聽到沉悶的撞擊聲。
賀執打了個哈欠,左手放在脖頸處遮擋已經淺淡的痕跡。不輕不重,恰好適合現在
的柏雲陽。
“不會都是算好的吧……嘶!”手指摁壓傷口,賀執痛得偏頭,“真夠狠的。”
蕭正陽換好服裝,柏雲陽的最後一場戲,正式開拍。
老舊房屋甚至沒有安裝遮光的窗簾,刺眼陽光照亮整個房間,柏雲陽睜開眼,對面依舊坐著沈晗昱。衣衫完好,除了屋外的陽光和襯衫上細小的褶皺,什麼都看不出來。
“早,沈警官。”
“嘩啦嘩啦”
“……這是?”柏雲陽舉起雙手,手銬環在手腕之間。
“齊宏後面的計劃是什麼?為什麼允許你來接觸我。”
“超出交易的資訊,無可奉告。”柏雲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