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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陽不會傻到認為周沉是為了賀執而打算對陸文做什麼,快節奏的音樂與密集人群很容易使成癮症患者感到緊張,從而發病。
將患者置於危險環境下,研究病症反應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辦法。對於難以處理的病人,這是極端卻有用的辦法。蕭正陽使得爐火純青。
他需要周沉給他一個答案,周沉不給,就只有親自來研究病症。
周沉的指尖輕輕落在冰涼玻璃杯壁,舞池裡動感音樂帶動腎上腺素,聲音導致的震動由面板傳至心臟,像不斷挑釁的惡魔。
嘈雜,紛亂,混合著惡意與顛倒黑白,刺眼的鐳射燈不斷掃過歡愉的人群,單單空出吧檯一角,鮮少光臨。
陸文與他周圍說笑的人群慢慢變成沒有真實面孔,面帶奇異笑容的人影。和周沉記憶裡的場面重合,如地獄再臨。
“我就說那種劇組的實習他怎麼能進去,果然是走了後門。賺夠人脈還不夠,還貪圖別人創意,嘖。”
“教授還說他有靈性,抄襲的靈性哇?那確實挺厲害,比不得比不得。”
“天天拍點不入流的東西,學校還誇來誇去。指不定也有其中也有運作呢!”
……
周沉手指緊握,端起玻璃杯走近陸文。圓形冰球與剩餘的酒液悉數傾倒,如冷水洩入篝火。
“操!瘋了?”陸文被涼得一激靈, “周……周導?”
“好巧。”周沉淡淡地說, “討論我呢?”
“沒……沒有,哪能啊。”陸文臉色發白,說不出任何狡辯的話。
對於周沉的脾性有多難捉摸,陸文已經體會得夠多了。酒精作用下脫口而出的惡言轉眼就成了刺向自己的刀子。
“正好,關於我們的合同還要與你談談。這裡雖然嘈雜不適宜談事,不過我們要說的話也不是很多。”酒杯在周沉手指間翻轉,杯口調正,咔噠一聲,落在吧檯上, “使劇組名譽受損,影響演員情緒,干擾拍攝進度。你被解僱了。”
“什……周導,這其中有誤會,況且林總……”
“不用想著找誰來施壓,《追兇只能是我的片子。偷竊的老鼠也得注意著點捕鼠夾再貪圖乳酪。”
“就為了一個賀執?”眼見事情失去轉機,酒精成為恐懼與尷尬的遮羞布,陸文臉上泛起潮紅,眼神嘲諷, “周沉,你抄襲,在國外私生活混亂的訊息都是醜聞。爆出來一個就夠你好看的,不夾著點尾巴,真以為自己呆的圈子是什麼藝術至上的烏托邦啊!”
“什麼樣的人混什麼樣的圈子。在骯髒廢水裡睡久了,就指責乾淨的水潭不合群?除了騙騙你自己,還能騙誰?”周沉嗤笑, “我允許你進組,是因為你的演技符合角色的要求。與你背後站著誰毫無關聯。浪費身體的,才是最愚笨的。”
陸文怪笑:“你的舊情人又好到哪裡去?他的床上客多得很!賀……”
“他不是我的演員。”周沉面色不改,坦然地說, “是我養的‘藥’。有用就吞下,無用就扔掉。更何況,這粒‘藥’的演技,可比你強多了。”
陸文不明其意,在不斷掃射而過的絢爛鐳射燈裡,周沉的眼瞳如洞窟石筍一般冷滯。
冰涼的,潮溼的,毒蛇鱗片一般的感覺。
陸文打了個寒顫。
周沉不是在敷衍他,而是在陳述事實。他談論的不是風月事的低俗或高雅,而是更加冷漠而危險的事物。
一個人為什麼會是“藥”,人又怎麼能吞下或者是扔掉。
陸文在用詞裡體會不到半點旖旎情緒,打心眼裡感到詭異,張著嘴看周沉離開,坐下時才發現後背滿是冷汗。
蕭正陽面上一直維持著友善又公式化的微笑,他右手垂在一邊,手掌中藏著一支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