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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懶得大張旗鼓,怕成為我的負擔。第一
() 年跨年,二姐陪我一起去見他,給我們拍了一小段影片。他問二姐要,卻不讓我知道。”
那是向斐然“離世”後才被商明卓說出口的插曲,如此微不足道。
“二姐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的邏輯,因為知道跟我沒有可能,所以不願意為註定要來的道別增添一絲一毫的為難,只是自己默默地珍藏著每一個時刻。”
“爸爸,”商明寶抬起眼來望向他,“二姐是最不通情愛的,在人情人心上,你比她更洞若觀火。我們總是欽佩你的眼光,你的直覺和精準,連二姐都能想明白的邏輯,我想你一定懂。”
她目視著他,要聽他親口說出推斷,說出唯一的真相。
商檠業一直沉默的唇啟開:“他雖然不婚,但不代表不真心。他沒有玩弄這段關係。”
商明寶兩側唇角揚得很高,眼眶灼熱,有苦盡甘來桃花盛開之感,為向斐然。
“是的,他沒有玩弄,沒有輕慢,不管我們有沒有走到最後,那段關係,那段時間,我們都傾心相授,問心無愧。”她如此落地有聲。
“babe。”商檠業像在很遠的地方審視她,“生死,究竟是淬鍊你們的岩漿,還是矇騙你的吊橋?”
他問得如此殘酷,殘酷到連升叔都詫異地仰眸投過一眼。
究竟是他們的愛走過了生死場,還是她上了這座吊橋,在肝膽俱裂的吊橋效應中做下了一生的決定?
商明寶張唇呵笑,像是讚歎,又像是不可思議。
“爸爸,能成為你的女兒,真讓我慶幸,又讓我惶恐。”
生離死別的愛情話本能騙過全天下,騙過溫有宜,卻獨獨騙不過他。
她的行屍走肉和痛苦都是他親眼所見的,卻仍要發出如此振聾發聵的一問——
因為失去的痛苦是短暫的——縱使數年,也是短暫,而許下的一輩子很長。他不得不問,當這個冷麵的判官。
“一定是我忘了告訴你了。”商明寶沉靜地回,“在他出事之前,我就一直為他的回頭而努力。”
商檠業怔了一怔,從目光到神色都徹底地柔和:“確實是你忘了告訴我了。”
商明寶交握雙手,合十抵著下巴:“因為我怕你阻止我呀。你教我的,半渡而擊是上上兵法,那在事情落定前,我當然不能告訴你我正在渡河了。”
別說商檠業,就連升叔也微笑起來。
時刻準備著的降壓藥終歸是多餘了,升叔想,三小姐是快樂人,快樂人不需要額外地聰明,她天然就在做聰明事。
“那麼爸爸還在不在意他生父那邊的關係呢?”商明寶歪了下臉,故作苦惱著:“他爸爸的家族起家不算乾淨,又有好複雜的關係,是大大的減分項吧。”
本就是當初隨口抓過來的託詞,商檠業倒沒想到有一天會反被她揶揄。
他面無表情,漫不經心地說:“我記得他姓向,爺爺是很有名望的外交官,母親是植物學家,父母離異,關係乾淨清白,最重要的是——”
商檠業抬眼,逐字緩慢鄭重:“他本人也很優秀,是傑出的科學家,意志堅韌,品行出眾,只愛你。”
配得上三茶六禮地來娶他商家的女兒。
直到晚飯間,他自然而然地說出向斐然這種情況需要復健半年時,商明寶才意識到,原來她的父親並非不聞不問眼不見心不煩,他早就關注過關心過,問過醫生與專家。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在向聯喬那兒住著,一住就是逾兩月,並非名不正言不順——
她名正言順極了,因為商檠業早就親自致電給過向聯喬,詢問他什麼時候方便,他好攜溫有宜登門拜訪,細緻地聊一聊有關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