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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述很聽勸,他不哭了,語音沙啞:“熇嫣,你不用趕來了。你來也沒有用。錢德沐省長調動了湘湖專業的搜救隊,都沒有找到,你來只能乾著急。我想,已經過了黃金搜救期了,夏老師他們大概不中用了。熇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是不是先考慮如何善後啊?我們智庫中心是政務院和上京大學雙重領導的,出了幾十條人命,我們總得想想如何向上級部門彙報啊!”
花熇嫣外柔內剛,聽不得洩氣話,她提高了聲音:“姚老師,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放棄搜救,你把我的話轉給錢德沐,讓他務必加大搜救力度,千萬不要停下來。”
姚述忽然怪笑起來,他沙啞的嗓子笑起來,比哭還要難聽幾倍。他又哭又笑的令花熇嫣十分反感。
“熇嫣,錢德沐不會停止搜救的,他還請了工程兵來。因為,考古隊裡面有他的妹妹。我是剛剛才知道的。”
錢德沐的妹妹,那不是錢怡然嗎?她怎麼跑進考古隊裡的。
花熇嫣滿腦門問號:“錢德沐的妹妹跑去幹什麼?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好了,就這樣吧。我馬上買機票飛過去。哎,姚老師你們生態所的隊員,他們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有,我們都挺安全。”
“那就好,我儘快趕過去。再見。”
掛了電話,花熇嫣的嘴巴還是張開的。她一直順風順水的,忽然遭受重大打擊,她心神大亂,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無論發生什麼,先吃一口,緩一緩。”布蘭恩特在花熇嫣耳邊輕飄飄的說。
一片外酥裡嫩的鵝肝焗松茸,微冒白氣,像一片灰色的羽毛,被輕柔地送到花熇嫣的嘴唇上。
花熇嫣不自覺地咬著松茸,慢慢地咀嚼著。她的心思都沉浸在如何救出被埋的考古隊,對周圍的環境,處於無感狀態。
有東西送到嘴邊,花熇嫣就吃。布蘭恩特送到嘴邊一片,她吃一片松茸。連續吃了四五片,花熇嫣才從沉思中醒過來。
她想明白了:姚述說得很清楚了,救援隊去了,甚至工程兵都出動了,夏老師一行人凶多吉少。
她沒有別的辦法,她要去救夏老師,去救巫奇耶。即使救不了,她也要飛到雲夢去,到事故現場去。
花熇嫣推開布蘭恩特的餐叉:“布蘭,我吃飽了。我有急事要飛回國內,你先吃,我需要定機票。”
“你的臉色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同事執行科考任務時,被埋在地下了。我要回去救他們。”
花熇嫣一邊說,一邊翻看手機,尋找最近的航班。
“回去,你又能做甚麼呢?你能鑽到地下去,把他們救出來嗎?人被埋在地下,沒有氧氣,很快就憋死了。從這裡飛回上京,要十幾個小時,等你去,他們死得透透的啦。”
花熇嫣沒有回應,她專心查航班。事不湊巧,最近兩天都沒有航班。在美東關係降溫的大背景下,直飛的航班好幾天才安排一班。花熇嫣繼續查轉機的航班,不巧,今天明天也都沒有。
事情往往這樣,越是歸心似箭,越是沒有最近的航班。
花熇嫣心情煩亂:“布蘭,我必須回去,而且要馬上回去。同事們有危險,我身為他們的主管,不能在這邊袖手旁觀。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包機直飛東大雲夢要多少錢?”
“不是有危險,而是他們可能死了。”
布蘭恩特看著花熇嫣焦急的樣子,改了口:“你真要回去?那好,我找幾個人問一問。可惜,我沒有私人飛機,要不然,我親自駕機送你回去。”
“麻煩你快些問問,我著急動身。”
布蘭恩特摸出手機:“彆著急,我這就聯絡。對了,唐蓉川那邊你不用說一聲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