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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只是口中,有氣無力的發出無助的“啊……”聲。
在他那滿臉沾著的已乾的紫血下面,雙目在火光的照射中,微微的眯著,似乎不能適應火光照射一般。
於是,他發出一聲似乎是運足力量才擠壓出來的一個字:“水!”
活的,是個活的人!本能的她回應道:“水?好!你忍著點,我這就去給你拿!”
立刻,她反身退出這間廂房。
水,到哪兒去找?
於是,她來到了那口水井邊。
高原上的水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是在這鬼氣森森的黑夜裡。
井繩太長了,她不知如何應用,只好就近摸進了廚房裡,所幸,還真的讓她找到了一口大水缸。
急忙舀了一大碗水,又來到了廂房裡。
她以自己的絹帕,把水滴向那人的口中……
慢慢的,只見那人把嘴巴極力的張開,那樣子很想暴飲一大碗似的。
於是,她用溼溼的絲絹,把那人臉上的血塊擦拭掉。
冷水使那人稍稍清醒過來,也使他的眼睛睜開了。
“是……是……小……宛嗎?”
淒厲的一聲喊叫:“玉棟!”
不錯,女的正是來自咸陽的白小宛,也是咸陽府衙即將辭去捕頭一職,白方俠的女兒。
不論是關洛或西北道上,提起咸陽的“龍頭捕快”,可算是響字號人物,就在他的那把風雷刀下,破過無數大案,他雖只是一名捕頭,卻因與知府大人同鄉,私交公誼兩相好,因此還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韓侗的長公子韓玉棟為妻。
因為新的到任的知府,強留著白捕頭幫辦一件案子,白小宛為了孤獨的老父,才沒有隨著丈夫一同迴歸故里,由於案子似乎成了膠著,白方俠才催著女兒,先行返回這大韓村來,卻再也想不到……
白小宛推開棺蓋,拖起自己才結婚不久的丈夫,蹣跚著跌跌撞撞的,拖抱出這間全是棺材的廂房。
就在韓玉棟的哼咳中,白小宛把自己的丈夫,拖到一間房門上貼著雙喜字的大廳房間中。
韓玉棟在白小宛的這種拖拉中,似乎又昏了過去,只不過他已被白小宛放到了大床上,而且也蓋了被子,細聽鼻音,好似沉睡。
於是,白小宛點上了燈。
終於,她也看到了房間中的一切。
房間中央,一套全新的紅木桌椅,靠牆一張大木櫃子,兩隻大箱子,閃亮的銅鎖釦,就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閃閃的銳芒,錦羅被、芙蓉帳,一面還掛在一隻白銅鉤子上,床上的兩張大棉被,有一張上面好像有著血跡,由地上直到房門口,全都有血跡,清晰可見。
房間裡點上了燈,白小宛立刻又在廚房中一陣忙碌,燒了一鍋滾水,全都端在房間中,更把廚房中能吃的,也搬入睡房中。
終於,她把溫水灌大丈夫的喉中,更把一個乾硬的饅頭給泡開來,也慢慢灌入丈夫的口中,她這才發現自己的丈夫,全身一共捱了四刀。
後背一刀,肩頭一刀,脖子一刀,後腦一刀。
只是,後背一刀未中脊骨,肩頭一刀未斷肩胛,脖子一刀中在後頭肉多的地方,只是那後腦的一刀,雖未被劈開腦袋,但卻讓玉棟昏死過去。
黑夜裡,一個被砍殺而昏死過去的人,與真死人在一起堆放著,誰會注意這些?甚至當棺木把韓玉棟盛裝起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去看一眼他是死是活,反正不死,也會讓棺材悶死,也會叫他流盡鮮血而死。
但是,誰知道韓玉棟他並沒有死,因為他中的刀,全沒有真的要了他的命,套句俗話,他這是命大,至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他韓玉棟而言,有沒有福並不重要,設法找出兇手,才是要苟安偷生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