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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堇薇找遍了草花區,沒能找到花。
天氣還冷,這裡的市場找不到。不過運氣好,碰見一個熱心的老闆,說鄉下似乎有專門培育草花的地方,可以去碰碰運氣。
半小時後,失落兒童小迷終於等到了出來的兩人。見陸嘉鈺抱著玫瑰,他豎起眉:「你耍賴!」
陸嘉鈺把玫瑰遞給他:「有點兒事,晚上不回。」
小迷呆了一下,愣愣地接過玫瑰,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這花是送我的?陸嘉鈺,你好變態。」
「傻逼。」
陸嘉鈺走了。
小迷沖他翻了個白眼,嘀咕:「不是就不是,還罵人。尤尤,他這個人沒禮貌脾氣又差,你千萬別喜歡他。」
尤堇薇溫聲應:「我儘量。」
儘量是什麼意思?
小迷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氣鼓鼓道:「他都是騙人的,男人都是這樣。他喜歡你什麼呢,又不瞭解你。」
尤堇薇輕聲解釋:「他不想了解我。」
陸嘉鈺要得不多,近乎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需求,或許過陣子興致就淡了,會去找別人,這一點她很明白。現在不過是覺得有點意思,或者有那麼一點特殊。
小迷悶著臉:「你們好難懂。」
尤堇薇沒回答他,只是彎唇笑了一下。
-
入了夜,隔壁十六號一片漆黑。
十四號的燈也滅了,關門聲響起,兩個身影從裡面出來。
下午小迷嘀咕著說無聊,尤堇薇多年沒回鄴陵,也不習慣去熱鬧的地方,便循著小時候的記憶帶他摸去了老地方。
計程車停下,小迷看了眼巷口的牌子:月下白巷。
尤堇薇見他看得認真,解釋道:「月下白是一種顏色。這裡舊時開著名震鄴陵的畫堂,周圍的巷子都用顏色命名。我以前住在這裡。」
她說起從前,語氣輕快:「小時候這附近很熱鬧,夜市逢年過節都有。現在年節也不一定有了,我們現在去茶樓聽書。」
小迷新奇道:「聽書?我在衚衕裡聽過戲,沒聽過書。」
尤堇薇道:「聽說分日場和夜場,不大的地方。一個場地放上幾十張椅子,最前面連個小臺都沒有。書場裡什麼都講,有經史有神怪,也有小說散文。沒有預告,講什麼聽什麼。」
兩人邊走邊說,到茶樓時已經開場了。
年節這裡還算熱鬧,有幾個空位,但不多。付了錢,有人送上茶水、點心,周圍的人聽得認真。
尤堇薇聽了幾句,臺上在說《青蛇》。
小迷沒聽過,平時嫌戲吵鬧,這會兒倒是安靜。
茶樓附近有處私房菜,難訂且幽靜。
陸嘉鈺逢場作戲累了,出來透風,點了根煙靠在陽臺上,神色淡淡的看著夜色,心情算不上好。
看了一陣,餘光瞥見不遠處明亮的地方。
他隨手招來人,問那是什麼地方,工作人員說是處茶樓,年節有人開書場,每晚都這麼熱鬧。
「書場?」
陸嘉鈺指間的眼兀自燃燒,被主人忘在了腦後。
片刻後,陸嘉鈺沒招呼任何人,獨自往茶樓方向去。
這附近都是小巷,黑沉沉一片,容易讓人想起往事來。
他小時候跟著母親住在巷子裡,她走到哪兒就帶他到哪兒,直到後來生了病,除了醫院無處可去,他也整日呆在醫院裡。有一年除夕,她說醫院裡呆著悶,帶著他偷偷溜了出去。除夕能去的地方不多,轉了一圈,最後去了書場。
深冬,陸嘉鈺帶了一身寒意進茶樓。
他難得斂了一身乖戾,沉默地在人群裡倒是不顯眼了,這裡人多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