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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信服的語氣說道:“哦,讓我們這麼說吧。一個人犯了罪,侵害了別人的權利,或者是乾脆剝奪了別人的生命,那麼在這個國家,警察會去逮捕他,法官——也就是您這樣的人——會去審判他、給他定罪,然後獄卒或者儈子手會為了正義而行刑。但是如果司法系統裡面的人犯了罪又會怎樣的?誰來逮捕他?誰來審判?而又有誰來行刑呢?上帝的正義將會由誰來伸張呢?”
那個渾身冤案的法官結結巴巴地說:“這……當然有鐵面無私的人物來執行了!”
艾瑞克在心眼裡向他翻個白眼,貌似純良的說道:“哦!我的好先生啊!承認吧!這個社會無論發展到怎樣的程度,那些法律與文明的陰暗面都是存在的!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罪人就應該逍遙在法律之外嗎?”
那法官心虛的在座位裡微微挪動,假裝從容的說道:“兩位,您二位的觀點我不十分明白。”
伯爵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問道:“說真的,您真的不曾遇見過這種報應的發生嗎?例如一個人出賣了別人,最終也會被人出賣;又或者一個人殘忍的殺掉了他自己的父母,過了幾十年之後被自己的孩子所殺。您距離我們生活中的罪惡如此接近,就沒有見過作惡的人被報應折磨渾身傷病或者乾脆死掉的事情的嗎?”
維爾福不答話,只是白著一張臉若有所思。他知道司法系統的黑暗,也知道他的同事們身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怪事發生,或者乾脆死於奇怪的疾病。其實他想多了,在那個科學不發達的時期傳染病總是很麻煩的,而他們審問的犯人們基本都是底層大眾,法官們卻大多是些孱弱的貴族,當然容易生病。
伯爵觀察到了隱藏在維爾福眉眼陰影裡的猶疑不定,用他那低沉的音色循循誘導著:“又或者法官們——當然,我相信您一直是執法公正的——但是您就沒有聽過別的法官家裡的奇怪事情嗎?據我瞭解,法官們除非從沒誤判過,否則總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所折磨。又一次我在雅典見到一個法官的兒子得了不治之症,但是過了不久就奇蹟般的恢復了。後來人們才知道,原來這個法官前幾天剛剛發現自己判錯了一個案子所以更改了原來的審判。您看,上帝不是無處不在嗎?如此,當您或者父母身體突然不適時,您也許應該重新審查您的案子,看看有什麼錯漏之處了。”
維爾福強忍著振作精神,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態度說:“您這樣說實在是讓我毛骨悚然了。然而我堅信在我的政治生涯中從無一起冤假錯判——至少我知道的沒有。但是說道父母,我的父親倒是得了重病。他原來是個活躍的雅各賓黨,但是突然有一天就中風了,現在一直癱瘓著,剩了一具又啞又僵的軀殼在無聲無息地喘著氣,讓時間慢慢地腐蝕他的全身。”
艾瑞克關切的說道:“那麼小心啊,我親愛的法官大人,您沒有查閱以前的卷宗,看看是否有錯漏之處嗎?”
維爾福對著那個釋放著善意的人微笑,在座位裡欠了欠身說道:“並沒有,因為我堅信我本人的公正無私。上帝明顯因為家父的事情對我進行了補償——那段時候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進入了我的生命。一個是您救了他性命的那個男孩愛德華,一個是我的大女兒凡蘭蒂。所以我認為,這必定是我父親本人在某個不知名的時間地點犯了某種過失所以受了罰;而上帝顯然只降罪於他本人。”
艾瑞克和伯爵臉上浮起相似的微笑,然而他注意到,伯爵按在扶手上的右手繃起了青筋,顯然是極度憤怒了。
維爾福沒有感到屋子裡另兩個人冰冷的憤怒,只是看著自己的懷錶,似乎覺得已經很晚了。他站起來告辭,再次感謝了對維爾福夫人和愛德華的救助,並邀請兩人到他府上作客,只是態度已經不似最初那般僵硬冷淡,而更像是慌亂和心虛。
摩萊爾那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