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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家院子裡的植物,薔薇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兩三年時間就擠滿了院子。結果挨著它們的竹子就很受欺負,只能見縫插針地發展。還有一棵刺梅,也受到薔薇的壓迫,被蔓延出來的枝杈泰山壓頂般罩住,長成了畸形。
去年就想“調解”它們的關係,但又總覺得下不去手。因為手心手背都是肉,在我眼裡每一種植物都是美好的,開花的不開花的、花期長的花期短的、花朵大的花朵小的,他們都是我的所愛,我能偏向誰呢?這樣一拖再拖,直到今年春天,再不干預,植物界的弱肉強食就要在我家上演了,迫於無奈,只好拿起剪刀和鋤頭,不僅給瘋長的薔薇“剃了頭”,而且把實在沒有長對地方的刺梅等三棵小樹也挪了窩。
剃了頭的薔薇到沒有什麼抗議,依然沒心沒肺地生長著。但是被請出去的刺梅,卻大傷元氣,盛開的花朵第二天就枯萎了。
好在,為了彌補內心的歉疚,我每天大量給它澆水,樹葉總算一點點又舒展開來。
另外一件也不忍心做的事情是給桃樹疏果。
我家後院種的一棵桃樹很多產,每年能結不少桃子。行家告訴我,要讓桃子長得好,必須進行疏果。這頗讓我們為難,每年桃花開過,桃子結出來後,我和妻子就會你推我、我推你,因為我們誰也不願意去當生命殺手。
雖然明明知道不把那些不飽滿的桃子摘掉,其他桃子包括這些桃子自己誰也長不好,但還是覺得心疼,就因為它身體不強壯就判死刑似乎缺乏人道。
剪枝和疏果讓我想到三點。
剪枝、疏果對於伺弄植物是必須的,這也是為了整體利益而犧牲區域性。因此,對於種植物,這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我們總是把眼睛盯住犧牲掉的區域性,可能失掉的會是全域性。這樣的“心太軟”未必是好事。此其一也。
人世間類似的事情有很多,但遠比植物界複雜。特別是當我們自己不幸成為要被捨棄的區域性的時候,那才是最大的問題和最大的考驗。真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會怎樣?此其二也。
其三,在不少人眼裡,佛的境界是美好的。但是對於滾滾紅塵中的我們,金錢、美食、權力、美色同樣具有誘惑力。當這些東西和信仰產生衝突,我們能進行正確的剪枝和疏果嗎?說實話,對絕大多數人來講,做出剪掉後者的抉擇,很難。2007…04…19
評論:
好文!入得進去,出得來。和前幾篇比,這篇元氣很足,有點化境了。(野狐禪)
“弱之肉,強之食”無處不在。(玫瑰之雨)
覃賢茂點評:
予取予舍,予求予棄,蕭然兄又將一個極大的難題,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既有利益的獲得,又有利益的喪失;既有衝突的痛苦,又有沖淡後的平靜;既是索取者,又有可能是給予者;既是被誘惑著,又是被拒絕著。
人生,總是在這樣尷尬的局面中,忽上忽下,飄搖不定。
只有發大願,得大智慧,勇猛精進,剛毅果決,才可能超越自身的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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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羌塘
聯想起一位大師曾告訴我,我的前生是出家人。加上與佛有緣的種種表現,或許前生我真的是遊走於羌塘的一位喇嘛也說不定(提要)
今天早晨醒來前,做了一個非常真切也頗為奇異的夢。
夢裡我到了一個叫羌塘的地方,那是一個很小的西藏小鎮,人都像幽靈一樣飄忽不定。眼前的建築物是灰色的,但每一扇門都掛著用鮮花編織的門簾,四方形的窗戶則用金黃色的油菜花裝點。
我是要去拉薩而路過這個叫羌塘的小鎮。到達羌塘是中午時分。11:30,同行的妻子要拉我進一個小飯店吃午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