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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先帝在時,建康王身為最得寵的皇子,曾封驃騎將軍,意欲出征西北,不想那幾年胡人實在猖獗,前線萬分兇險,先帝猶疑再三,最終作罷。此事一直是建康王心頭憾事,亦曾於醉酒時吐露豪言,雲有生之年定平胡擄!如今,十幾載載倏忽而過,也許,他是覺得機遇再次來臨?
虞歸塵想到這,道:&ldo;這邊子遐鄧將軍諸人再去了西北,宮中空虛,要小心。他自然也清楚西北多為你家舊部,一時動不了,而內宮則相對容易多了……&rdo;言外之意已明擺著,虞歸塵這是在給成去非提醒。
成去非默然,虞靜齋人雖不在廟堂,凡事卻看得透,父親想讓他出仕也是情理之中,便接著他的話茬:&ldo;倘無這次調動,去遠下一步遷中護軍,本意欲有所作為,眼下是不能了。&rdo;
禁衛軍中多是世家子弟,風氣不佳,此事大家心知肚明。成去非本希望內弟接手,能一整綱紀,不料西北事發突然,建康王出手敏捷,斷了成家涉足禁衛軍的一步要棋,自家只能另作圖謀。
外頭風雨聲不絕,一陣輕寒,兩人就著燭光低語交談至子夜,仍不覺倦意。直到四更天,兩人這才相對而臥,和衣而眠。
小書房半掩著門,琬寧認真讀著兄長的經書典籍,夕陽的光線細細投射出一縷來,幾乎和燭光同色……琬寧驀然睜眼,卻是漆煙一片,雨打芭蕉的聲音清晰可聞,身上像是淋了雨,幾乎濕透。她在煙暗裡摸索出一方帕子,慢慢擦拭著額頭脖頸間的冷汗,原又是在做夢了。
到了白日,皋蘭阿玖兩人罕有地留在闕月齋裡,一連幾日皆是如此。她隱隱覺察出一絲弔詭,往日她們兩人都是要陪皇后的,皋蘭善棋,阿玖能歌,很少留在園子裡像這般清閒。
&ldo;寧姐姐,我們可能很快就得回家了。&rdo;用晚飯時,阿玖忽撲閃著大眼睛像是嘆氣,皋蘭警覺,看了看四下,低聲斥她一句:&ldo;不要亂說話。&rdo;
阿玖悻悻看琬寧一眼,吐吐舌頭繼續扒拉著碗裡的飯,皋蘭打量她片刻又笑道:&ldo;快直起腰來,讓人看見,該說規矩白學了。&rdo;
見她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笑,琬寧跟著淺淺笑,卻又徒生酸側。等夜深人靜時念及阿玖那句話,淚如雨下,回家,她能回哪裡去?她不過是一叢蓬糙,無處可去,也無處不可去了。
日子捱到立夏,琬寧是見了賞物才想起的。建康的立夏要嘗三鮮,長江的鰣魚,北湖的櫻桃,高淳的青梅。而宮中則又多賞了涼扇,龍鬚席等物件。
東西送下來時,竟只有她一人在,大丫鬟巧衣和小丫頭們何時不見的,竟未留意,眼前送東西的婢女伶俐,口中自有一番吉祥討巧的言辭,完了仍立在那裡問閒話。
琬寧忽想起平日裡情形,巧衣都是會拿賞錢的,驀然明白這層意思,卻無比尷尬起來,好在一眼瞧見那幾案上奩盒,暗自鬆一口氣,疾步走了過去。
滿懷希望開啟,竟空無一物,琬寧覺得身子立馬又涼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呢?她腦中有一瞬的空白,呆呆望著空盒,身後忽響起熟悉的聲音,是巧衣!
她從未像此刻般盼著巧衣在自己身邊,免去這份難堪,便漲紅著臉回首朝巧衣羞澀一笑,投去信任的目光。果真,巧衣利索掏了賞錢,那婢女喜笑顏開而去。
巧衣若無其事把新採的花插上,說道:&ldo;在門口見了芳寒,公主讓姑娘過去呢!&rdo;
她感激沖巧衣一笑,步子罕有的輕快。巧衣不禁跟了兩步,倚門看那一抹身影出了庭院,一縷心酸幽幽堵在胸口,最終化作半聲嘆息。
去了南潯殿,原是公主新賞一柄青竹扇,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