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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她不是剛剛出去了嗎?她有應酬!好幾個人一起走的!您沒有碰見?喔,她們是由這個直通巷口的便門出去的,沒有走前臺!&rdo;
&ldo;好,謝謝您!&rdo;說罷,我飛似地從那後臺的太平門跑出來,用我當年在\動場上賽百米的速度奔向巷口大街。天喲!我當真追到了唐琪;可是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她在兩男三
女的佐拉右扯下,鑽進了一部流線型的&ldo;別而克&rdo;大轎車裡,在清楚的一瞥中,我看到那兩個男人,一個是身著紡綢長衫&ldo;名士派&rdo;十足的小老頭,另一個是油頭粉面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那三個女人則都是&ldo;馨德社&rdo;的二牌腳色:花艷琴、田潤舫,和另一個叫不出名字的旦角。她們這一夥兒的嘻笑聲,在|陣盛氣凌人的汽車喇叭的吼叫中,一下子便消失了。
我像中了雷殛!我當真被雷電燒焦而死,倒還痛快;偏偏在一陣雷轟之後,還殘留了部分知覺‐‐我想掙扎,四肢卻彷佛都被束縛得死緊死緊。我想喊叫,喉嚨卻發不出來聲音。自從我第一眼望到唐琪的背影時,我的喉嚨已被完全堵塞‐‐
像一個醉漢,我東歪西倒地在街上晃悠。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竟能平安地回到家中。表姊和賀蒙正在門口等我,一下子我猛抱住賀蒙,便流出淚來。我想告訴他:他說得對,我的戀愛是不應該再談,也不可能再談的了。唐琪已經和我生活在兩個極端不同的世界裡‐‐可是,我始終沒說一句話,我不願意在任何人面前承認自己又一次承受的創傷。
我整整哭了半夜。賀蒙一直在咒咀:
&ldo;女人真是禍水,把我們的醒亞害到這種地步‐‐&rdo;
二十七
慶幸,我和賀蒙都被學校錄取;如果他金榜題名,而我名落孫山,在賀蒙和姑母一家人的心目中,唐琪的&ldo;罪過&rdo;便更大了。
我和賀蒙開始長居北平校中。每隔兩週週末,表哥來約我們同返天津,我幾乎每次都予以婉拒。我對姑父母和表姊確實相當想念;可是,我一旦離開天津,便大有永不再返的心情。賀蒙為此和我吵了不少次,天津有他的母親,何況他又一定很惦念表姊,只是不好意思單獨到天津看望表姊。後來我乾脆告訴他:
&ldo;你可以和我表哥結伴回去,不必管我。&rdo;
賀蒙真對我不錯,我不回去,他也發誓不回去。
&ldo;留你一個人在北平過禮拜天太殘忍了,&rdo;他說,&ldo;小夥子,咱們是有福同享,有禍同當,有寂寞同挨!&rdo;
我們每個禮拜六下午或禮拜天,便在學校\動場上或中南海的游泳池裡消磨,或是到北海划船,或是到朝陽門外騎驢,或是到隆福寺、白塔寺、花寺,趕廟會,吃花樣繁多的零食。偶而也去聽&ldo;富連成&rdo;或&ldo;戲曲學校&rdo;的青少年名角的平劇。我們很少看電影。賀蒙為我想得很周到:
&ldo;醒亞,電影院裡儘是對對成雙,銀幕上儘是香艷鏡頭,不太適宜你閣下看,看了會觸痛你心裡的創疤!&rdo;
漸漸地,我已習慣於學校中的規律生活。功課念得不錯,\動會上也可以撈得一兩面\標,許多同學和老師都對我很好,如果沒有一個痛苦的回憶,我已經是十分心滿意足的人兒了!唉,偏偏有那麼一個抹不掉的記憶鐫刻在心。我曾經一再試圖忘掉唐琪,我又把一切過錯都推在唐琪身上,儘量把她想像成為一個可恨可恥的女人,企圖用憎恨來沖淡對她的懷念,用卑視來化除對她的好感;可是,全歸無效。越當我把一些罪名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