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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玄澈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那原本低垂著的簾子突然被人從裡面猛地挑開。
顧瀟定睛一看,凌瑜白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錦衣,外面披著一件華麗的金色大氅,宛如仙人下凡一般,正被他身旁的墨風小心翼翼地從屋內緩緩推出。
墨風快步走到李玄澈面前,衝著他深深地低下頭行了一禮,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啟稟殿下,我家公子今日不慎感染了些許風寒,身體略有不適。因恐打擾到殿下您的雅興,所以特地讓小人前來向殿下稟報,公子決定先行告退了。”說罷,墨風再次躬身施了一禮。
李玄澈見狀,連忙微笑著擺了擺手,手中的摺扇輕輕掩住嘴巴,輕笑著說道:“哈哈,無妨無妨,既然如此,那就讓白芷好生歇息調養吧。只是今日勞煩他特意跑來我這裡一趟,真是辛苦了。”
凌瑜白強忍著喉嚨間不斷湧動的瘙癢感,努力剋制著不讓自己咳嗽出聲,微微抿緊雙唇,好不容易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無妨。”
然而,話音未落,一股難以抑制的咳嗽便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他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去,劇烈地咳嗽起來,彷彿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似的。
蒼白無色的唇色,眼下烏青明顯,整個人竟然比之前幾日見到的時候,又清瘦了一圈,背脊也因為劇烈的咳嗽而顯得略微佝僂。
清風明月,卻被這惡疾,困在這方寸輪椅之間,看發到這樣的凌瑜白,顧瀟的心也由得跟著哀傷起來。
在暗中觀察著顧瀟神色的李玄澈,也覺察到顧瀟眼裡的心疼,眼裡閃過一絲陰狠,隨即卻笑得春光燦爛:“哎呀呀,白芷你這身子可要多多保重啊!可千萬別硬撐著,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本殿還盼望著能早日吃上你和表妹的喜酒呢!”
李玄澈早就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許久了,怎麼可能真關心自己的身體?
怕不是想在懷疑自己是否真心愛重顧瀟,不然為何遲遲不定下婚約?
凌瑜白心中自然清楚李玄澈這番話背後所蘊含的深意,但他面上卻並未表露分毫,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胳膊從李玄澈的手中抽離出來,轉過頭去,對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顧瀟輕聲吩咐道:“跟上......”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更為猛烈的咳嗽聲響起,震得他整個身軀都跟著顫抖起來。
李玄澈見到這一幕,急忙滿臉痛心地快步向前走去,伸出雙手,似乎想要幫助凌瑜白順順氣,讓他能夠舒服一些。
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凌瑜白的時候,墨風沉著臉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墨風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地盯著李玄澈,口中冷冷說道:“有勞殿下費心了,但公子向來不喜他人觸碰自己,請殿下見諒。”
儘管此時站在眼前的人乃是位高權重、令人敬畏的李玄澈,可墨風臉上卻毫無懼色,依舊神色冷峻,說話的語氣也是生硬而毫不客氣,彷彿根本沒把對方的身份放在眼裡。若是換成旁人,恐怕早已被墨風這番無禮的舉動氣得暴跳如雷、怒髮衝冠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李玄澈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依舊面帶微笑,態度和藹可親地為自己剛才的冒失行為打起了圓場:“哎呀呀,都是我的錯,一時心急竟忘記了白芷還有這樣的忌諱,真是太不好意思啦!”說完,還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些懊悔。
聽到李玄澈如此謙遜的話語,墨風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微微衝著李玄澈點了點頭,示意謝過李玄澈的好意後,便轉身推動著坐在輪椅上的凌瑜白緩緩走出了屋子。
一直在旁邊靜靜觀察著事態發展的顧瀟,看到凌瑜白離開後,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她趕忙朝著李玄澈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隨後提起裙襬,急匆匆地朝著凌瑜白離去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