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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下撫摸:“睡會兒?”
“唔,不要。”不要不是不想,吃藥過後,很多時候身體會漸覺疲憊,慢慢放空,不知不覺就會睡著。
而對於時間,他感到既漫長又短暫。
“辭哥,想聽你念詩。”手指撓了一下今辭的手心。
今辭低頭,眸中微微熠動:“博爾赫斯?”
“嗯嗯。”橋生臉往枕頭裡埋蹭了一下,有著糯糯的鼻音。
“《深沉的玫瑰》?”
“辭哥。”
“嗯?”
“心有靈犀。”
“伊斯蘭曆五百年,波斯從寺院的尖塔上,眺望來自沙漠的長槍的侵犯,內沙布林的阿塔爾瞅著一朵玫瑰,彷彿在沉思,而不是禱告,他默不出聲地對玫瑰說......”並未去嚴格貼合詩歌語境誦讀,但今辭念及那一字一句時的升沉停頓,因著聲線的低醇磁啞,變得格外好聽。
他的手指跟著小孩的手指繞圈:“時間使我們兩個都衰老,並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們在這個敗落的花園裡。你在空氣中輕靈溼潤。你一陣陣的芳香,向我衰老的面龐升騰,那個孩子在夢中的畫面裡,或者早晨在這個花園裡隱約看見你......”
不再與橋生玩鬧,指尖轉而停在那兩顆淚痣上,青年的臉似山茶浮著淺淡盈盈之色:“你的顏色可能像陽光那麼潔白,或者像月亮那麼金燦,像勝利的劍那麼橙黃堅實。我是盲人,什麼都不知道,但我預見到道路不止一條......”
短暫的沉默,那雙杏眼裡在沉默裡抒情,今辭垂眸:“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隱秘而沒有窮期。”
曾經,他們在木香花藤架下,把戀慕拆分在畫裡,有什麼用什麼,馥郁、明媚與潔白。
他會捧著詩集哄他午睡,平淡生活裡的每一時刻,都沒有虛度。
如今,亦然。
什麼時候又睡著的不知道。
橋生睜眼時,因為窗簾拉攏,看不清外面天色。
適時廚房飄來一股鮮香的雞湯味,不膩,還能聞到紅棗、玉米的絲絲清甜,而燈光似乎也不再是冷調,裹挾著暖意覆蓋。
橋生起身穿上皮卡丘拖鞋,走動時,黃色尾巴一甩一甩的,伸手從後面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辭哥,我幫你。”說著,還踩了下他哥傑尼龜拖鞋上的綠色尾巴。
“剝蒜?”今辭當然不會真的讓他剝蒜,萬一不小心辣到眼睛,紅著眼噙著淚,還得了?畢竟這位小朋友剝了蒜就揉眼睛的前科不是沒有。
“好啊。”
眼看橋生就要去拉開裝蒜的袋子,今辭放下手中的湯勺制止了他:“擇菜葉吧,把焉了變黃的剔掉就好。剝蒜就算了,某小笨蛋要是又忘記洗手,去揉眼睛怎麼辦?”
“我沒有,什麼時候的事,你記錯了。”
確實有次,剛碰了蒜,橋生眼角實在是癢,就下意識用手去揉,結果被刺激地流了好半天的淚,可憐得不行。
最後,在吃飯時,還幼稚地把菜裡的蒜都挑出來,拿勺子壓地稀碎。
“沒事,我記得就好~”
今辭沒有讓橋生重複感知自己是病人的事實,他想做什麼事,在不造成失當後果的前提下,他都會陪他一起做,一起嘗試。
將其置於有愛、理解、陪伴與安全感的環境,對於後續治療能有不少幫助。
而愛在他這裡,是接受全部,也是給予全部。
橋生所有的缺失,他都會,盡所能給他。
不過,炒菜的時候,今辭還是叫橋生出去等他,雖然有抽油煙機分擔油煙,但始終怕嗆著他。“辭哥,我來吧,我也會的。”他巴巴地看向今辭,這個男人平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