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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南音心中思緒翻湧,唇上殘留的丹蔻已褪色幾許,顯得蒼白無力,她緊抿雙唇,緩緩言道:“尉公館並未再度邀約咱們獻演。”
陳景銜眼中閃爍著堅定之光:“他們會再請的。”
南音聞此,抬眸望向他:“我拒絕。”
……
摘下通訊佩玉,尉遲緩步走向倚坐在雕花檀木床榻上的女子。她剛沐浴完畢,水珠沾溼了髮根,此刻正低頭以絲帕輕輕拭擦秀髮。
她的面色不再顯得呆滯,薄唇微啟,含糊不清地哼起了午間的那曲《秦香蓮》,睫毛低垂,投下一片扇形的暗影,既溫婉又脆弱。
尉遲從她手中取過絲帕,她順勢抬頭看向他,眼中仍顯空洞。
他手中握著一把精鐵打造的吹風機,調至最弱的暖風檔位,拿起她的髮梢,低聲說道:“一整夜都在唱,該歇息了。”
鳶也並未再唱,而是安然地坐在那兒,只聽得耳邊沙沙的吹風機聲瀰漫開來,卻在這靜謐之中透出一絲難得的溫情。
“我的外祖父,當年極為喜愛聆聽南音,”鳶也的聲音輕得如同飄蕩在空中的柳絮,“他自己也會唱,每逢陰雨天,他會坐在屋簷下拉起二胡,教我們唱那些曲目:泉州才子陳伯卿,送嫂離鄉千里行……祖母則在一旁輕聲附和,元宵潮州賞燈景,邂逅五娘即鍾情……”
已經整整一週了。
自那日起,她首次主動開口,首次提及家常瑣事。
尉遲深深地凝視著她,她嘴角勾勒出一道溫柔而懷舊的弧度,彷彿已沉浸在那段遙遠的時光之中。
“祖母是泉州人士,外祖父在泉州做生意時與她相識,那時她比他年輕十載,但他們深愛彼此,育有三子一女。在我母親分娩之時遭遇難產,雖最終平安度過,但也因此損傷了身子,自此以後數十年間身體狀況一直不佳。”
“……直到最後,祖母先外祖父而去,此後,外祖父便再也沒有教我們唱南音。”
“那時我還年幼,大約只有五歲吧,但那個場景始終難以忘懷,外祖父與祖母,他們是多麼幸福的一對。”
房間內寂靜無聲,唯有未關閉的吹風機發出的沙沙聲迴盪其中。
許久之後,尉遲低下頭,鼻尖與她相觸,對視著她。
碎髮之下,他的眸色深邃如墨,幽幽地凝視著她,拇指在她的嘴角輕輕地摩挲。
接著,他俯首親吻她。
鳶也面無波瀾地偏開頭去。
那個似乎充滿纏綿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耳畔。
同時,他低沉的話語響起:“既然你喜歡聽,那就讓戲班日後多來幾次。”
……
鳶也入睡後,尉遲離開了房間,步入書房。
他並未點亮燈火,獨自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椅上,雙眼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片刻之後,房門悄然開啟,一名女子走進來,看見他深陷在黑暗中的身影,便走上前去:“尉公子,您勞累了吧?喝杯熱茶解乏吧……”
茶杯剛遞到他面前,尉遲的手輕輕一揮,女子驚呼一聲,茶杯瞬間破碎,滾燙的茶水灑落一地。
莊舒一愣:“尉公子……”
尉遲瞥了她一眼,那雙黑眸猶如北方的寒冷山川,令莊舒心頭一震,連忙道歉:“對不起尉公子,我不是有意打擾您的,我……”
“應該是我道歉。”尉遲開口,周身的氣息頓時平復下來,彷彿剛才的那一眼只是莊舒的錯覺。
他伸出手開啟燈光,燈光下的他面容清秀,神情溫和:“我沒注意到你,還打翻了你的茶。”
“沒關係的,您昨晚在醫館陪伴阿庭一夜,今日又陪尉夫人,想必十分疲憊,我只是想為您泡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