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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的風塵中，陸初北提前抵達了約定的茶館，坐在透明的窗畔，不久便望見鳶也從一輛馬車上下來，身旁伴著一位面容清冷而英俊的男子，他不禁微挑劍眉。
鳶也瞧見陸初北，便緩步走近：“陸公子，久候了。”
“我也剛到不久。”陸初北望向陳莫遷，“這位是？”
“家兄。”鳶也簡潔回應。
陳莫遷並未打擾二人：“你們聊，我去那邊坐。”
“好。”鳶也目送他坐到一排座椅之外，旋即轉向陸初北，直言不諱，“陸公子，上次提及的交易，我答應了。”
陸初北雙手交疊於桌面，眼神溫文而犀利：“可否問我，你為何改了主意？”
鳶也唇角微彎，無笑意：“可否不答？”
陸初北淡笑：“當然。”
他遞上一本裝訂精緻的卷宗：“這是盟約，正式契約待你將那座小島過戶於我名下，我們再以風南與姜氏之名簽署。”
盟約便是定局，亦具法律效力。
鳶也接過，迅速瀏覽條款，無誤，可籤。
此事順利得令人難以置信，她心中隱約生疑：“陸公子未將我們的交易告知尉遲？”
其實即便告知尉遲也無妨，“歸還地皮即離異”，這是他們的共識，他或許料到她會另尋地皮償還，只是……上次他購得地皮阻撓了她，此次卻無動靜，她感到，似乎哪裡不對勁？
陸初北微微一笑：“知曉與否結果皆同，總之盟約已握於你手，簽字即生效，你得地皮，我要海島，各取所需，這筆交易堪稱完美。”
確實，沒有什麼比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書更重要。
既然如此，鳶也無他疑慮，迅速落筆簽字。
“也”字的最後一劃落下，鳶也心中非但未感輕鬆，反而莫名悸動。
她穩住心神，抬首道：“我即刻啟程去法蘭西，辦理島嶼轉讓手續，兩天後同一時刻，此處再見，正式簽訂契約。”
陳清婉遺留的那些海島歸屬法蘭西，如今需走那邊的程式。
陸初北端起茶盞，嘴角含笑：“好。”
隨後，鳶也與陳莫遷一同離開了茶館。
陸初北撥通了通訊器，一手翻開盟約，凝視著上面的簽名，嘴角微揚。
電話接通，他說道：“弟妹已簽了盟約，此刻正前往法蘭西。”
尉遲立於總裁閣樓的窗邊，俯瞰交織的道路與過往的馬車，聲音溫和：“知道了。”
陸初北聽聞對方的回答，劍眉輕挑：“‘知道了’？僅此而已？無他言？”
尉遲語氣溫和：“還能說什麼？”
可說的多矣，陸初北輕抿一口茶：“我順便查了那幾座海島，才知離弟妹那座島不遠的另一座島上，曾發現礦產……你這是何意？圖財？”
尉遲只言：“不懂得利用，閒置便是浪費。”
陸初北輕笑，還有這般解釋？覺得你的財富用不完，所以替你花費？
“被你盯上，不知該說是弟妹的幸，還是不幸。但阿遲，多年兄弟，我仍勸你，‘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陸初北此語，成了他們通話的終結。
指尖的煙已燃至盡頭，尉遲彷彿未覺，直至菸蒂燙痛肌膚，他才鬆手，菸蒂墜地。
他低首，漠然注視，眸色深邃。
身後傳來兩聲敲門，黎雪稟報：“尉總，少夫人已離開晉城，前往法蘭西巴黎。”
他淡淡應道：“嗯。”
黎雪揣摩不透這一個字的含義，只好再問：“要告知Y先生嗎？”
尉遲卻答非所問：“隱瞞她出國的訊息。”
黎雪一怔，隱瞞？
她思索片刻，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