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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蘇照預料的那樣。
此刻的溫邑,司馬府,縱是已入深夜子時時分,仍是可見燈火通明,人影憧憧。
蘇國大司馬袁彬,以及府中幕僚、謀士,濟濟一堂,正在密議。
袁彬眉頭緊皺,心頭已是不安之極。
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
先有禁軍賈翼被蘇照藉機調離禁宮,隔天不久,又廢了蘇國夫人,此刻的袁彬,再是反應遲鈍,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爾等認為,那小兒到底是何意?莫非是對某家起了猜忌謀害之心?”袁彬此刻在幕僚面前,也沒有收斂驕狂之色,對蘇照仍是以小兒之名相稱,全無半點恭敬。
一個著黑色長袍的中年文士,手捻頜下鬍鬚,面現沉吟之色,“聽袁公方才敘說,我們這位新任國君,心機深沉,的確不是個簡單人物。”
袁彬皺了皺眉,顯然對於中年文士的賣關子,生出了不滿。
那中年文士繼續敘道:“若要說對袁公猜忌,可對袁公尊崇之意分明不減,今日之事……不像是籌謀已久。”
袁彬道:“你的意思是巧合?”
“夫人謀害先君侯,又加害新任國君,此事證據確鑿,又有陳司寇推鞠,幾位公卿見證,不像是針對袁公設計。”中年文士朗聲道。
袁彬面色變幻,一時間覺得幕僚所言有理,一時間又覺得顧慮重重。
“夫人謀害先君侯,此事,的確是出乎某家之料。”袁彬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粗獷面容上似驚似怒。
實際,此事袁彬還真不知情,二人雖有聯絡,但蘇國夫人不會將如此機密之事透露給袁彬,那樣只會授人以柄。
她只是派說客給袁彬,說如果擁立她的兒子蘇明即位,可將蘇國一應權柄盡數相托給袁彬。
事實上,如果結合著前世蘇照被篡位的經歷,袁彬的反叛動機徹底堅定,還是在袁彬以蘇子妗試探蘇照態度之後。
而後,二人才內外勾連,想出了令蘇照失德的陰毒手段,進而使蘇國朝堂公卿遲疑觀望。
這個時代,儘管已呈現樂崩禮壞之象,但袁彬目前也沒有代有蘇一氏自立的勢力,否則,其他國家武裝干涉,不是一句笑話。
或許袁彬輔政後,隨著時間流逝,也會逐漸變得野心勃勃。
人妻曹,最初的想法,還只是為漢之徵西將軍。
賈翼此刻還沒有出征,眼珠一轉,陰聲道:“司馬切莫中了那小兒的麻痺之計,而今不過兩天,那小兒就已將司馬在宮禁之中的勢力,逐一清除,這難道還不值得警惕嗎?”
袁彬聞言,面上猶疑之色更濃。
“父親,君上態度如何,一試便知。”袁燁忽而在一旁開口道。
“怎麼試?”袁彬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兒子,問道。
袁燁道:“父親知道,我看中了那蘇子妗,若是我袁家和有蘇一氏結親,我袁家權勢從此自是固如磐石。”
袁彬聞言,眉頭挑了挑,冷笑道:“為父看你是被女色衝昏了頭腦,眼下正值國喪,你讓為父去給你提親?為父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也知道這時候提親,要被人啐一臉的道理,這話虧你說得出來?”
袁燁面色悻悻,目光陰沉不定。
一旁的中年文士,道:“袁公,公子所言雖然不合時宜,但未嘗不是一條妙計。”
“嗯?許先生怎麼說?”袁彬問道。
許姓中年文士道:“雖然現在不能以提親相試,但司馬可以藉口舊疾復發,不能理政,請辭司馬之位,探問君侯態度。”
袁彬位居兩位蘇國上卿之一,又忝居大司馬之職,前者是爵,後者則是職權。
袁彬聽到要讓他解權,就是下意識的怒氣上湧,而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