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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想到趙光義是開封府尹,還親自跑來升堂,讓趙光義去審自己人,只怕庭階要吃虧。
果然,趙光義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威懾力之大,嚇得報春連磕頭都忘了,只聽趙光義正色吩咐衙役:&ldo;請昭殿下過來一趟!&rdo;
衙役應聲而去,仲蘭懊惱不已,今日他挑起了叔侄之間的爭端,聽說趙光義在朝廷中位高權重,他很怕情勢對庭階不利。
在等人的間隙,公堂上冷清下來,報春仍垂著頭跪著,開封府裡的知事和衙役安分地站著,一動也不敢動,惟有辦案椅上的趙光義悠閒地坐著,他眯了一會眼睛,驀地一挑眉,將視線轉移到李仲蘭身上。
仲蘭正在發愁,因而眼神迷離,眉目間似攏著一層薄紗,讓人忍不住想輕手輕腳地撥開,觸碰到那光滑如絲緞的肌膚,要命的是,他還偶爾咬一下下唇,被咬過的紅唇晶瑩剔透,宛若夏天的水晶糕,看得趙光義目不轉睛,他突然悟到古人所說&ldo;芳澤&rdo;不假,但不知這芳澤除了芳,是否還甜?
就在一波人各懷心事之際,趙庭階隨著衙役來到堂上,他一眼就發現了李仲蘭,斜斜長長的星目裡又多幾分疑惑,而仲蘭在歡欣地與他對視了片刻後,忽然想到那天的情形,頃刻間臉一紅,把頭悶了下去。這一切都沒能逃過趙光義的眼睛。
一身素色的庭階今日倒像個書香氣十足的公子,只是他那副&ldo;王侯將相&rdo;的表情過於傲慢,哪裡還有半點書生的文弱之氣。
此刻他昂首站於堂下,直勾勾地睨著趙光義,也不行禮,面無表情地問:&ldo;不知叔父請侄兒過來所謂何事?&rdo;
趙光義玩味地衝著侄子笑笑,用修長蒼白的手指抓著驚堂木,輕輕地在桌案上叩擊著。
他叩了三下後,突然將驚堂木在桌案上猛地一拍,大聲呵叱道:&ldo;大膽趙德昭,還不趕緊認罪!&rdo;
所有人都震驚了,仲蘭更是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肆無忌憚地直喚庭階的大名,而且用的還是這般命令的口吻,若把趙光義換作其他人,即便是換成李仲蘭他自己,只怕趙庭階也要當場暴怒,用龍泉劍將對方劈成幾半吧。
然而庭階眼下並未暴怒,他只是兩眼噴出怒火,咬牙切齒地問:&ldo;我何罪之有!&rdo;
第16章 誣陷(下)
趙光義倒是氣定神閒,他陰陰地一笑,口氣卻依舊凌厲:&ldo;這名堂下女子稱,昨晚你將她擄走,強行欺辱,你難道還想否認嗎?&rdo;
仲蘭暗自著急,手指微微用力,很快,報春又開始&ldo;咚咚咚&rdo;地磕頭,聲響之大,讓人懷疑地面上的板磚都要被她磕碎了,她驚慌失措地申辯著:&ldo;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民女是誣陷!民女冤枉了昭殿下!大人饒命!&rdo;
趙光義皺眉,他身旁的知事趕緊沖衙役使了個眼色,兩個氣壯如牛的衙役立刻撲上前,將一團破布塞入瘋狂叫喊的報春口中,又反鎖住她的肩膀,強行將她押出了公堂。
庭階看著地面上一灘殷紅的血跡,只覺得此事荒唐可笑,便冷笑道:&ldo;叔父如果沒有什麼事,侄兒就先行告辭了。&rdo;說罷欲揮袖離去。
可他剛轉身,趙光義冷得能刺穿一切的聲音就擲過來:&ldo;慢著!誰允許你走了!&rdo;
趙庭階握緊雙拳,倏地又鬆手,再度回過身去,同樣冷冰冰地問:&ldo;本宮為何不能走?&rdo;
&ldo;你欺辱民女,這筆帳還沒算,怎麼能走?&rdo;趙光義雖然說得正氣凜然,可李仲蘭卻恨得咬牙切齒,覺得他就是個潑皮無賴。
趙庭階的下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