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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混著泥土的氣息直往鼻腔湧,常星待在他撐傘的空間下莫名很有安全感,想了想還是解釋道:「公交車沒油,我半路被丟在這個地方,實在沒辦法了。」
「因為你說不順路,果然還是很麻煩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常星,此刻偷偷窺伺著江燃澤的反應,生怕他接一句「是真的很麻煩」。
那些少女的小心思,佔據了她面對江燃澤的全部反應。
「不會。」江燃澤沒多顧及,給她拉開後座車門。
常星沒問他為什麼最後還是來了,在升騰起霧氣的玻璃窗上自由創作,江燃澤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最後還是寂寥無言。
「你昨天拍給我的那些解題過程,我都有認真看噢。」常星坐正回來,饒是這樣,江燃澤還是感受的到,她說的話一點都不是故意討好,摒棄無力的媚世,是真真切切這麼做了。
江燃澤維持著「逼王」的高冷樣,內心淌著暖意,表面仍是無所謂似的,強行辯解道:「我無聊寫的,你隨便看看就行。」
人在別人車上,哪能不低頭,常星沒覺得自己被綁架,還是眨了眨眼說:「江教授的手寫版,我好好珍藏還來不及呢。」
江燃澤決定收回自己說常星一點都不像故意討好的想法。總有些女孩兒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很懂得利用自身條件和先天優勢編織虛造夢境。
車停在江高門口的綠化帶旁,常星觀察著熟悉的景物,雨絲透過車窗的縫隙飄落在她的髮絲上,沉吟片刻,江燃澤就聽見後座試探地發問:「江叔叔,可以先找你借一把傘嗎?」
「我保證不弄壞不沾油,完好無損給您送回來,求求你了,可以嗎?」
「求求你了」四個字讓他放在方向盤的指節僵住,又傲又倔,一軟下來他的心都快碎成稀巴爛了。
饒是如此,江燃澤裝作沒聽見,沒理會常星的一系列舉動,開門下車撐傘的動作迅速,是在等她從後座出來。
常星鑽出來半個腦袋,很是不好意思地說:「你要送我到學校裡面嗎?這多麻煩啊」
「我要用傘。」江燃澤眼皮都沒抬,冷不丁打斷常星的聒噪。
她還沒反應過來:「啊?」
江燃澤神色認真道:「傘就這一把。」
「」
她果然高估了江燃澤的好心,原來不是為了送她一程到學校裡面,很現實的原因是,一把傘如果給她了,他自己就沒傘了。
少女小鹿般的眼睛空靈失神,還沒幹的貼身衣物盈盈裊裊勾勒出曲線,小雛菊的香味縈繞在鼻尖,江燃澤呼吸一滯,從她白花花的鎖骨處別開臉,捏著傘柄的力道更緊。
常星乖的要命,和他揮別:「到了,我教室在四樓。」
「嗯。」江燃澤放不下心,聲音灼的很沙:「衣服記得換一套。」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常星才感知到心跳快的不可思議。因雨水的粘膩,她著實不好受,一進班就想著找季南隨借件校服。
想著蔣筱的態度,常星最終沒開口,雖然運氣倒黴透頂,可心情似乎不差的。
一下課,就有認識的同學在打水的地方問她:「常星,我看今天有人送你到樓下誒,是誰啊?」
常星抱著玻璃杯,熱水的溫度直戳掌心,那人還不依不饒的:「是校外的男朋友嗎?開的車很壕誒。」
「和你有什麼關係。」常星斂起眸子,顯然是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的。
女孩兒看常星心高氣傲的,自然反懟了一句:「說說又怎麼了?」
學校關於她負面的言語很多。她是家境好,可以訛傳訛,除了季南隨等親近的人,就變成了是有老男人在包養她,並且勢力大,連校方也要怵三分,還有不少吃瓜群眾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