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求你,理理我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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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帶他回家。
墨燃怔忡地喃喃:“是你揹我回來的嗎?”
“……”
“楚晚寧,是你嗎……”
“……”
“你若是自己不點頭,我是不會信的。”墨燃對棺槨裡的人說,面目竟是平靜的,好像篤信眼前人真的會醒來,“楚晚寧,你點個頭。點頭了,我就信你,我不恨你了……你點個頭,好不好。”
可楚晚寧還是那樣躺著,神情寡淡,眉宇冰冷,似乎墨燃恨不恨他,他根本不在乎,他自己求了個問心無愧,留得別人在世上惴惴不安。
這個人,活著或死了,都教是人惱,遠勝過教人疼。
墨燃忽地嗤笑:“也是。”他說,“你何時聽過我的話。”
他望著楚晚寧,忽然覺得很荒唐。
一直以來,他都因為楚晚寧瞧不上自己而生恨,因為楚晚寧當年未救師昧而恨深。
兜兜轉轉,這種恨綿延了十餘年,卻忽有一日,有人告訴他——
“楚晚寧當時轉身離開,是不想拖累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忽有人告訴他——
“觀照結界是雙生的,你受了多重的傷,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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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靈流耗竭,他無力自保,他……
好,當真是好極了。楚晚寧什麼都是對的,那他呢?
矇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像個丑角一樣被耍的團團轉,齜牙咧嘴挖心掏肺恨了這麼久。
算什麼?!
誤會這種東西,若是短暫的,那就好像傷口癒合時粘上的一團汙髒,及時被發現,清洗掉再重新塗抹膏藥,是再好不過的。
但若是一場誤會,續了十年二十年,困在網裡的人在這誤會里投入了漫長的恨,投入了漫長的在乎,投入了漫長的羈絆,甚至是命。
這些情感都已經結痂,長成了新的皮肉,和軀體完全糅合在一起。
忽然有人說:“不是這樣的,一切都錯了。”
那此時該怎麼辦才好?當年的汙髒都已經隨著歲月,長在了皮下,生在了血裡。
那可是要把完好的皮肉撕開,才能冰釋前嫌。
一年的誤會是誤會。
十年的誤會,是冤孽。
而從生到死,一輩子的誤會,那是命。
他們命裡緣薄。
霜天殿的厚重石門緩緩開了。
一如前世,薛正雍提著載滿了燒酒的羊皮酒袋,步履沉重地踱至墨燃身邊,席地而坐,與他比肩。
“聽人說你在這裡,伯父來陪你。”
薛正雍一雙豹目亦是通紅的,顯示不久前剛哭過。
“也來陪陪他。”
墨燃沒有說話,薛正雍就擰開酒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而後才猛的停將下來,狠抹了一把臉,強作歡笑道:“以前我喝酒,玉衡看見了總是不高興,現在……唉,罷了,不說了,不說了。我歲數不算大,但送走的故人卻一個接一個。燃兒,你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嗎?”
“……”
墨燃垂落眼簾。
前世,薛正雍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那時候他眼中只有師昧凋零的血肉,其他人的死活又算什麼?他不懂,也不想懂。
但如今,他又怎會不明白?
重生前煢煢孑立,偌大的巫山殿唯剩他一人。
有一天,他自淺寐中驚醒,夢到了舊時求學玉衡門下的情形,醒來後有意回自己當年的寢居看看,可推門進去,那狹小的弟子房已是荒僻許久,四壁蒙塵。
他看到一隻小燻爐打翻在地,卻並不知是誰打翻的,在什麼時候打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