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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線卻也並不容易,它一路會越來越陡,也會頻生險境,處處都是考驗,食物和水都是隨機散落,就算透過了考驗,也可能會被人搶走。橋上還做了許多岔路,心智不堅定或無法堅持的人,很可能就要一去不返了。
兩條路梅慕九都派了人一路監視著,既要負責出題,也要保障沒有人會死,放棄的人也好隨時送回岸上去。
而隨著年齡段的不同,他們要達到的要求也各不相同,只有十歲以上的人,需要走完全程。
宗考日會持續十五天,十五天後沒達到標準的,便只能各回各家了。
向人們解釋完規則後,在伏仙宗門人的帶領下,黑壓壓的人群便都湧了上去。乘船的乘船,走路的走路,一個個眉飛色舞,勢在必得。
梅慕九則坐在無上殿內,神識時刻觀察著外面的情形。
這注定是場淘汰率極高的考試,剛剛開始便已有人嚎啕大哭著要回去了。
“……果真來了。”梅慕九勾起唇角,在陸線的入口看見了一對氣喘吁吁的年幼兄妹,他們比起那日在白水江邊遇見時更加髒和瘦了,但好在精神還不錯,拿了號碼牌便直接跑了起來。
看著看著,梅慕九驀地想到了什麼,問向身邊的打更人:“為何一早就不見小蕭?”
打更人沙啞的嗓音仿若洞悉了一切:“大抵是出去訪友了吧……桀桀桀桀。”
這一瞬,梅慕九有些落寞了,長大的徒弟真是潑出去的水,嚶嚶嚶。
此時,遠在乾澤城的秦衡蕭,的確是在訪友。他悄然走進了一個幽靜偏遠的院子,撩開湘簾,盤膝坐在了地上的草蓆上。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兩人之間隔了一層青紗,誰也無法將對方看真切。不過即使去掉那層紗,那個男人也是無法看見他的。
因為他是一個瞎子。
“是你。”裡面響起一陣倒茶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白玉杯便從紗下推了出來“你的腳步聲比往日更加輕盈了,我差點聽不出來。”
那時我沒有修為,秦衡蕭心道,面上春風化雨地笑道:“兼山君,近日可好?”
“你慣不是會寒暄的人,到底是有何事?”雖看不見兼山君的模樣,但每個前來向他求教的人,都能從他的聲音與語句中聽出他的樣子。京城的姑娘們,只聽過他聲音便非他不嫁的,早就能從這個街頭,排到那個街尾了。就是男人也不例外。
不過,秦衡蕭顯然不在此列。他與兼山君,說翻了天,也不過是淡如水的朋友關係,可正因為如此,才無話不談。
“我……”他頓了頓,難得支支吾吾,害羞至極地把自己的境遇給說了。
兼山君愣了半晌,笑出了聲,秦衡蕭還能聽見他摺扇掉到了地上,想必是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哈……秦公子,你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罷?你今晨還是第一次出精?你從前就連自瀆都未有過?”
秦衡蕭咬著牙,面上紅暈更明顯了,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嗯。”
“秦公子當真清風朗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很想把修仙之人清心寡慾的論調透著紗帳摔他臉上,但還是忍住了:“我並不知……到底為何。”
“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偏偏沒有讀人間風月麼?”兼山君笑得喘了口氣,揶揄道“你若在夢裡夢到了這名女子,又洩了身,自然是,對她傾慕已久,只想與她被翻紅浪罷了。”
他可不是女子,秦衡蕭並沒有解釋,又問:“傾慕?”
“你為她作畫,為她洗手作羹湯,一離開便日思夜想,連情話都不自知得說了幾籮筐,就是在夢中也要忍不住一同逍遙,若你連死都願意,又怎會不是愛意?”兼山君已盲的雙目似乎都穿過紗帳看著了他“你莫不是擔心她的身份?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