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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的人走了進來:&ldo;還當你是想通了,願意招供了呢。我可實話告訴你吧,這位莫小姐,雖是寧王殿下和白公子面前的紅人,卻也保不住你的性命。&rdo;
江姐姐笑道:&ldo;我何曾想過要她保我性命,不過是人之將死,多做件善事罷了,省得到了下面,被打入十八層地獄。&rdo;
莫上嵐自獄中出來,正對上在外頭等候的白元修,白元修見她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緊張道:&ldo;怎麼,江芙和你說了什麼?&rdo;
莫上嵐忍不住又哭起來:&ldo;江姐姐說,我娘還活著。白元修,我娘,她沒有死,她還活著。&rdo;
白元修不意江芙竟然是和莫上嵐說這個,昨日獄中有人來報,說江芙要見她,他還以為,江芙是想讓莫上嵐,為她求一個活路。他定了定,問道:&ldo;她又說你娘現在何處嗎?你別哭,我馬上帶你去見你娘親。&rdo;
莫上嵐哽咽道:&ldo;就是城外那寺廟裡,我娘親,已削髮為尼,出了家。&rdo;
白元修扶著她上了馬車:&ldo;我馬上帶你過去。&rdo;扭頭向車夫道:&ldo;城外觀音廟,快。&rdo;
馬車很快就到了觀音廟前,而莫上嵐說什麼,也不願下去,所謂近鄉情更怯,大抵如是,越是想見,越不敢相見。
白元修柔聲勸道:&ldo;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娘親是誰嗎,現在,她就在你面前了。別怕,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rdo;
莫上嵐還是猶豫,最終,也下了車。她隨著人流,沿著臺階,慢慢走近寺裡去。雖然沒有問江芙,她娘親的發號是什麼,但是莫上嵐知道,這一回,她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來。
正這時,一尋常姑子自她面前走過,雙手合十,目不斜視,幾乎是一瞬間,莫上嵐感覺到,就是這個。
她攔住那姑子:&ldo;大師。&rdo;
那姑子轉過身去,問道:&ldo;施主有何事。&rdo;
莫上嵐打量著那姑子的眉眼,與她並無半點相似。心,自雲間墜回地上。她道:&ldo;無事。&rdo;
白元修在寺外等回的莫上嵐,既無神,又失落,他問道:&ldo;江芙騙了你?&rdo;
莫上嵐搖搖頭:&ldo;沒有,江姐姐從不騙我。我只是想明白了,這麼多年,我到過觀音廟的次數不說上千,也是上百,可是沒有一次,她走到我面前,告訴我,我就是她的女兒。或許,或許,她已尋得了自己的清靜,紅塵中,早沒了她的牽掛。&rdo;
十一月中,丞相入獄,花府被抄。連帶著好幾位朝廷重臣,也紛紛交了官職,換上囚衣。聖上震怒,命寧王嚴懲丞相極其黨羽,不可姑息,他一生信任的人,卻在他眼皮子低下做盡壞事,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自然,沒有這命令,寧王也不會饒過任何一個。
李家,自然也沒有逃過。
蘇府的蘇夫人,終日以淚洗面,她數次催促丈夫,要其去為自己的女兒求情,可是以目前朝中的形勢,蘇大人哪敢。
京中第一場大雪過後,蘇幼向想,自己也該出去走走了,於是,她便去了蘇夫人的院子。
蘇夫人自然不待見她,語氣不善地問道:&ldo;你來做什麼?&rdo;
她不叫蘇幼向坐,蘇幼向也不樂意坐,她筆直站著,高昂著頭,頗有居高臨下之態:&ldo;我不過想告訴大娘,原先的李府,有一本帳本,記錄著丞相買賣官員的罪證。是我發現的,也是我去偷了,交給寧王的。&rdo;
蘇夫人撲上去就撕打蘇幼向:&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你親姐姐,你怎麼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