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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了這麼久,江立也算是摸到一點玄商的個性了,你如果急赤白臉地跟他說話,他絕對會用一臉無辜的表情氣你,而你要是表現得寬容一些和善一些,沒有明確的責怪意思,他反而會比較聽話。
果然,江立連著輕輕地喊了兩聲之後,一隻冰涼的手就湊了上來,伴隨著悶悶的聲音:&ldo;嗯。&rdo;
江立不自覺鬆了一口氣,反握住他的手說:&ldo;這麼晚了你待在這兒幹嘛,看你的手都冷成什麼樣了,快點回去睡覺了。&rdo;
&ldo;不。&rdo;出乎意料的是,玄商反抗地抽回手,嘩啦啦擠進稻草裡。
江立看不見他的樣子,只覺得心中煩躁:&ldo;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莫名其妙!&rdo;
莫名其妙地出現,莫名其妙地離開,莫名其妙地回來,莫名其妙地鬧脾氣,還總是沒有鬧脾氣的自覺,養個不省心的小屁孩也不過如此了吧!
南宮祈在屋頂上聽見江立說話,忍不住要給玄商翹個大拇指,公子向來以溫潤有禮的形象遮掩骨子裡的淡漠涼薄,多久沒看到他生氣了,玄商這功力有朝一日定能趕上狗皇帝梁政啊,有前途。
黑暗中,玄商摸了摸自己頸側出現的鱗片,堅決不肯出去,話中帶著一絲委屈:&ldo;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生氣……&rdo;
今天晚上回房間洗好澡之後,玄商就發現了這些蛇鱗,從金色漸變到黑色,先是出現在下巴上,然後一路往下擴散,短短兩個時辰,他的胸口已經被鱗片徹底佔領。雖然,他認為蛻皮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以前聽胖子和瘦子說過,如果這副樣子被人類看見,一定會嚇死那人的。
那麼問題來了‐‐他現在還不想江立死呢。
☆、養蛇自成患
面對玄商的反抗,江立不怒反笑:&ldo;對,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呢?你要在這裡呆一晚上的話,我也不走了。&rdo;說完他就在一輛裝稻草的破舊小木推車上坐了下來,閉目休憩狀。
玄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很好奇地問:&ldo;你一直都不懷疑我是壞人嗎?&rdo;
一般人幫助別人會幫助到帶回家嗎,而且發現這人種種古怪之處還心無芥蒂?雖然一開始確實是江立先射了他一箭導致他整個肩膀癱了半個月。
&ldo;如果你是的話,你會害我嗎?&rdo;江立問。
&ldo;不會。&rdo;
&ldo;那不就行了。&rdo;
&ldo;但是我也許會騙你,會隱瞞你很多事情。&rdo;
&ldo;那些事情與我有利害關係嗎?&rdo;
&ldo;沒有。&rdo;
江立失笑:&ldo;那你說這麼多幹什麼,誰還沒有個隱私了,我不稀罕。&rdo;
黑暗中江立看不見玄商,玄商則是本來就看不見江立,所以他也錯過了把那抹灑脫的笑容藏在心裡的機會。
玄商緩緩地湊過去,用還沒有顯現出鱗片的手拉江立:&ldo;你到這邊來。&rdo;
江立&ldo;嗯?&rdo;了一聲,慢慢走過去,途中腳踢到幾根麻繩,差點被絆倒。小心翼翼地走到玄商那裡,江立蹲下來,摸到一塊清理乾淨的地方,沒有柴房特有的腐朽味道,也不潮濕粘膩,鋪著軟軟的棉絮,還有淡淡香氣,就像個簡易的床鋪。
江立嘴角抽了抽,問:&ldo;你把哪裡的被子給拆了?&rdo;
玄商乖乖地說:&ldo;你房間裡那個大箱子。&rdo;
江立扶額。那個箱子裡放著的都是他們離開京都的時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