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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來,我就讓寶錠出去。它不是普通的狗,僅是被它爪傷足以致命。”這時候再不出現就說不過去。
一個影子從樹蔭下走到陽光下:趙敬恆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長方形的臉、一雙小眼睛、高鼻子、厚嘴唇,頭髮如同人工草坪上剛剪過的小草般又短又硬,強壯的體魄罩著一套整齊的運動服,精神飽滿地走到歐陽玲面前,雖有一牆相隔,卻毫無遮擋。他問:“你就是歐陽玲嗎?”
“是。”
歐陽玲剛剛從僵硬的臉龐變成了明媚的笑容,瞬息之間她已經讓趙敬恆的心軟化了,他對她道:“你真美,可是暉伯父命令我把你帶到殷州,你害怕嗎?”兩人一站一坐互相凝視著:歐陽玲沒有穿套裝,一身米白色的鑲珠長裙平整地垂落,沒有扎束的金色長髮隨意地散落,平靜而充滿笑容的臉怎麼看也不似會吃人的妖怪;而趙敬恆,他剛從運動場跑來,身上還帶著汗味,臉上還流著水。
歐陽玲微笑著道:“不怕,但是如果我現在離開泛舟學校一步,他們馬上就知道。”
趙敬恆莫名其妙地問:“他們會報警嗎?”
“不會,”歐陽玲爽快回答,“他們會直接到殷州,找不著的話下一步可能會剷平殷州。”趙敬恆沉默了。“不過呢憑你就想把我帶走是不可能的,寶錠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阿玲輕撫著正在發怒的狗兒的頭,一點也不在乎趙家的行動。趙敬恆更加沉默,心中一點辦法也沒有,呆呆地站在那裡。歐陽玲很想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其實也因為在家裡相當無聊,要找點樂子不容易;現在可好了,有趣的東西自動找上門,當然不能放過。於是她對趙敬恆道:“我們來比賽好嗎?如果你贏了,我就跟你到殷州一趟;要是我贏了,趙梨的事就一筆勾銷,趙家的人不能再管她的事。”
“趙梨嗎?暉伯父已經說不要她了,所以我們也不會再去理她。”趙敬恆更加奇怪了:其他事情不用說,我贏了你跟我,我輸了我跟你,這是平常的做法,但是眼前這位體衰身弱的小姐居然先想到的是趙梨,那代表著什麼?
歐陽玲聽聞,嘆氣道:“是嗎,趙梨她就算回到殷州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樣,所以我才想給她個安身之地,僅此而已。怎麼樣,你接受這建議嗎?”
“好。”一時間沒有好主意的趙敬恆稍稍思考後答應了,“那麼我們比賽什麼?”
少女一手撫mo著寶錠,一手託著下巴,左想右想也找不出什麼好點子,於是問:“趙敬恆,你擅長什麼?”歐陽玲的問題簡直是為自己設陷阱:趙敬恆擅長體育,是大學部,尤其是工程系的體育好手;而她則不能做劇烈運動,連最簡單的伸展運動也必須經過醫生指導才能做。要讓這兩個有著極端差異的人一起比賽並不容易,歐陽玲明知故問當然是想讓趙敬恆處於最有利的位置。
趙敬恆也老實不客氣,以工程系開學時常用的比賽專案作為這次打賭的題目:在六小時內以校內工具為輔助,從泛舟學校裡找到所有的學校標誌,最先找齊的就贏;但是六小時內都沒有人完成,那麼找到最多的就算贏。泛舟學校的標誌其實一看就知,不過從學校開辦以來,這個比賽卻從來沒有人真正找齊了全部標誌(最佳記錄是二百八十三又四分之一個):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個標誌遍佈學校的不同角落,而且標誌的地點每個月都會移動,顏色也會有所改變,要完成比賽的確是不容易。
歐陽玲覺得這種比賽很有趣,而且可以消磨時間,於是說道:“好啊,就用這個來比。”她抬頭看看醫務室裡的掛鐘,“現在是九點五十分,十點開始,下午四點結束,你覺得怎麼樣?”
“記錄板要到大學部教員室裡拿,可能需要多點時間準備。”趙敬恆擔心別的事情。
歐陽玲從布袋裡拿出兩張摺疊過的墨色方紙,都遞給趙敬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