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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著長長的殿廊,穿過一座硃紅大門,豁然見到一處庭園,與之前的庭園的滿目芳華枝繁葉茂比,這座庭園卻是花殘樹枯,雜草叢生。一叢叢花草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照料了,枝葉毫無美感的縱生,因為長時間缺水,幹焉瘦矮,可憐兮兮的開著幾朵小花勉強應著節氣,園中的樹木也是枯死的居多,就是那剩下的活著的也是遠不及皇城別處的繁茂高大。
小茵詫異的看著這庭院,奇怪,這樣華麗絕倫的宏大皇宮裡怎麼會有這麼座如此頹敗的一隅園子,之前她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奢華精美,一梁一柱,一花一草,無不美麗得令人讚歎。
剛才劉諳達說的路線是怎麼走了?過了門是往左還是往右?他說得那麼匆忙,說老實話,她也是勉強記住,依稀記得他好像是說往左走,當下抬腳往左行去。
隨園中小路往前,路曲曲彎彎,在園中逶迤延伸,小茵踩著一路的落葉邊行邊好奇張望,這樣殘敗的園子,不會是所謂的“冷宮”吧?
正胡思亂想著,拐過一叢過人高的桂樹,陡然見遠處的石凳上坐了個人,正仰頭望著遠處的一株丹楓,聽到她腳下的枯葉脆響,那人回頭看來。
從沒有見過有人生得如此的氣韻如梅,清冷中帶著靡麗的媚,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卻有著讓人不顧一切想要靠近欣賞的美麗,雖冷,卻誘惑世間。
這人弱冠之年,有著張絕對精緻的臉,像由最擅長丹青的名家,以工筆畫細細描繪出的五官,眉黛似遠山,彎長的眼若雪夜的寒江冷月,美麗清冷,高鼻懸膽,纖薄精美的唇,微有些慘淡的顯得沒有血色,異常蒼白的臉,白得近乎透明,他像最精美絕倫的雪梅工筆畫,卻是沒有顏色的的素描一張,雖然美麗得難以言喻,但也素淡冷瑟,可這素淡令他彷彿冰冷世界一角的寒梅般孤傲清冷,卻美麗瀲豔,從骨子裡流溢一股魅惑之態。
他並不像其他男子那樣盤髻著冠,而是披散著一頭烏黑長髮,絲緞似的流淌著光澤的披灑背後,身上也僅是穿著白色的寢衣,在這已漸見涼意的初秋顯得單薄而蕭瑟。
他冷冷的望了眼小茵,又轉回臉去看著遠處的丹楓,只那一眼,瞬間竟令她覺得全身寒意徹骨,他的冷,是來自骨子裡的冷,是發自靈魂的拒絕所有的冷,那是曾經淫浸在地獄底層的人才會有的冷,比一般人流於表面的冰冷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不企求希望,不希翼生命,不予以激情,冷漠看待一切。
很不安,心裡感覺到莫名的惶恐,似乎什麼在暗處隱生,就要張牙舞爪的破殼而出!她下意識的止步,幾乎是本能的立即擰身往回就走,極力想要走出這種不安的感覺。
在這時,遠處的湖邊,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宮裝女子正在湖畔閒步而行,隔湖望來,看到她站在這邊的園中,似乎都很驚訝,停下指著她議論紛紛。疑惑不解,她亦停下步伐望去,湖面粼粼細波,倒映岸邊五顏六色,湖中一如撒下各色水彩,氤氳浸開美麗如幻的顏色,她恍恍,慢慢移眸,那如寒梅的男子亦回眼看她,四目相對,那雙眼中依然波瀾不興的冰冷,眼底是凝結萬年永凍的冰,沒有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宛然有小魔物突然從黑暗的角落跳出,露出鬼蜮的笑,他薄峭清冷的唇角,突然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邪佞而譏誚,似乎在譏諷所有,在嘲笑她的出現。
小茵像被鬼追似的扭頭就急忙離開這荒涼的園子,再也不敢回頭看,一顆心“突突”的驟然狂跳起來,那笑容,好可怕,分明隱著什麼,似乎意有所指,竟令她窒息般的害怕!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自從踏上這進宮的路,她就一直忐忑不安,惶悸難平,尤其是在看到了那男子,她似乎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什麼,一股血腥的氣味幾乎是繚繞在她鼻下的清晰起來。
紫衣!她心中呼喚著這名字,暗暗企求他快回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