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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單純的仰慕啊。”
孟允柯眼中露出一絲迷茫,聽到他這樣形容梁思眠,皺了皺眉。
“就算是喜歡,也不至於這麼極端吧,”孟允柯垂著眼,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和他也才認識不到三個月。”
蔣榮笑了一會兒,臉上又逐漸恢復成嚴肅的表情。
“這我就不知道了,”蔣榮說,“班長,你還能記得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嗎?”
孟允柯低下頭,金絲眼鏡在光下反射著光芒。
“大概是九月初,”他說,“在花店搬到大學城之前,我沒有見過他。”
“那……那些信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孟允柯抿著嘴,沉默不語。
蔣榮看著他,“你早就想到了。那些信,就是在這之後出現的,對不對?”
回憶湧起,孟允柯記得很清楚,那天梁思眠在花店裡差點打碎一個藍色花瓶,在那之後不久,奇怪的匿名信便接二連三地寄了過來。
他收回心神,眼神暗了暗,“但這些都不算什麼證據。”
蔣榮認真地看著他,表情不忍。
“有,”他說,“還有一個細節。”
“你還記得你抓到的黃頭髮混混嗎?”
他蹙著眉,艱澀地說:“你覺得他為什麼會正好蹲在藥店門口?班長,你回想一下,你是幫誰出門買藥?”
孟允柯沉默不語。
他摩挲著手中的玻璃杯,指腹一下一下敲在玻璃杯上,速度逐漸變緩,最後停了下來,而後長長撥出一口氣。
有些事實,不得不面對。
“我知道了,”他解開安全帶,“蔣榮,謝謝你。”
“你接下來怎麼打算?”蔣榮問。
孟允柯開啟車門。
他疲憊地抬起手,手指晃了晃,“再見,蔣榮,謝謝你的建議。”
黑色小轎車緩慢起步,朝著公園外開走了。
孟允柯喝了口熱茶,在寒冷的步行道上慢慢往回走,與公園裡鍛鍊的老人們擦肩而過,在長椅上坐下來。
他回味著紅茶中殘存的奶茶味,忽然有些想笑。
“梁思眠……”
他喃喃著這個讓他捉摸不透的名字,胸中被怪異的憤怒填滿,讓他喘不上氣。
一個是讓他細緻呵護的靦腆下屬。
一個是陰暗處蟄伏的瘋子。
腦海中所想象的面孔與那張單純靦腆的臉重合了,像在夢中那樣,對他露出放肆的笑容。
下午,夢柯花坊。
這是梁思眠第一次一個人看店,上午的工作還算輕鬆,沒什麼客人,只要打理花卉和綠植就好。到了下午,客人多了起來,就有些應接不暇了。
一位大叔著急給自己老婆買花,但又嫌定價太貴,為了一束玫瑰和梁思眠討價還價了許久。
孟允柯進店的時候,就見梁思眠滿臉焦急,正在和大叔交談。
“不好意思,這個已經是最低價了……”
“可是我之前在別的地方買,明明便宜很多啊!”
梁思眠努力地解釋了許多,對方卻依舊不依不饒。
孟允柯走到兩人中間,擋在了他身前。
“不好意思,我們店的玫瑰是從南方運來的,”孟允柯笑著解釋,“因為要保證新鮮,所以成本也會相對高一些。您這樣專情的男人,也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收到最新鮮的花吧?”
大叔被他一句話給噎住了。
“難道您會選擇那些不夠新鮮的花嗎?”孟允柯笑盈盈地問道。
大叔臉上露出為難又尷尬的神色,躊躇片刻,終於付了錢。
“……那當然是要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