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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帶狼群去馬栓的地方,這裡是唯一沒有被燒到的。狼群圍著栓過馬的柱子亂轉,突然,一匹接一匹地抬起頭來,朝天空望去。
它們在聞。
等狼群朝隔壁營地奔跑時,少年擦了一把血,跟上。
張牧牽著營地的獵狗,正在和隔壁營地的領頭人交涉。「請你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隔壁的領頭人看了看張牧,又看了看跟他一起來的副手們。「你確定嗎?確定不是因為水源的位置,來找我們麻煩?」
「我們是講道理的,要找麻煩,為什麼要燒掉一個孩子的帳篷?」張牧拿著一塊布料,「這是帳篷剩下的,你自己聞,是不是煤油味?我們的狗也往你的營地跑,放火的人就在你們裡面。敢不敢讓我們進去找?」
隔壁領頭人拿起那塊布,稍稍一聞,確實是煤油的氣味。能當頭領位置的人都講道理公正,不會為了保全營地裡幾個流民,犧牲掉大部分人的利益。「好吧,我同意你們帶獵狗進去找,不過……」
「老大!」隔壁的流民跑出來一大群,「狼!好多狼……好多狼衝進來了!」
「什麼?」張牧舉起火把。
幾十匹毛色灰白的狼,已經衝進了隔壁的營地裡。
「通知大傢伙準備開槍!」隔壁營地的領頭人拔著槍往回跑,卻被張牧和副手們一把摁住。
「不能開槍!」張牧死死摁住他的手,不用猜也知道,絕對是狼崽子帶著狼過去了,「不能開!讓我們帶人過去!」
少年跟著狼跑,穿過了細水流和隔壁營地的邊界線。在狼群中,他的身影也變成了一匹狼,奔向獵物,披著一條胳膊的鮮紅。
他是用四肢奔跑的,完全融在野獸之中,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區分。
狼群帶他穿過許許多多的帳篷,耳邊是隔壁營地的尖叫,人類四散奔逃,從少年的眼角視線滑出去。這些人都不是目標。
直到狼群停在一間帳篷的門口。
出來一個帶槍的男人。
少年認出他來,是那天賣給自己馬的那一個。
馬販子直接朝夜空開了一槍,一聲響後,所有的狼不再前進,只圍著帳篷暴躁轉圈。它們齜出了牙,前爪的指甲插在沙面裡。
「再過來我就開槍了!」馬販子在篝火的光裡,認出了這個少年。
「為什麼要燒我的家?」少年還沒有站起來,野獸似的,低伏前身。他帶著狼靠近,慢慢才直起身,同樣習慣齜牙。
再怎麼裝作人類,一旦領地和宋撿受到侵犯,他就會變回狼的習性。
「為什麼!」少年一步步靠近。他真的不懂這個人為什麼要傷害宋撿,燒掉他們的家。他們沒有傷害過賣馬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滾!」馬販子拿槍對準了少年,小臂上纏著一圈紗布,像是被什麼野獸咬傷過。
「你為什麼要燒死我的宋撿?」少年拿出腰上的槍,第一次,用槍口對準了人類。
可他的槍口是顫抖的,和馬販子不一樣。他從來不想殺人,只想保護狼群和家,但沒有用。
「為什麼要燒死他?」少年帶著狼往前,狼群出於對槍的恐懼發出低吼聲,在次頭狼的帶領下迂迴徘徊。
「不是我要燒死他!讓你的狼滾!」馬販子又朝夜空開了幾槍,這一下,所有的狼都嚇得一震。
野獸對人類的火力力量,始終恐懼。
但立刻,荒漠狼又嗅出了什麼,朝另外一個方向奔跑。少年記住了馬販子的臉,他相信自己的狼不會出錯,一定還有別的共犯。這一次,跑了很久,跑到有流民對他的狼群開槍。
一片混亂,到處都在叫喊。
少年跟著狼跑到了隔壁營地的邊緣,水流那一邊,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