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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諾言命令我:“把鞋子穿上。”
我依言照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拽出門,丟上車。我腳步跟不上他,鞋子掉脫在車子外頭,他理都不理。
“等一下,我的鞋。”我要開車門出去撿,他動作比我迅速,在我之前將車門落鎖。我氣極,身體重重靠在座位上,也不想說話了。
這條公路,我走過來用了幾個小時,現在回去只花了三十分鐘,在我的記憶裡,周諾言從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雖然是深夜,但有一整排路燈,道上空無一人。
到了停車場,我坐著不動,他都落了鎖,我還動什麼動。周諾言泊好車,解開安全帶,下來開啟我左側的車門,伸出雙臂抱我下車。這中間他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看不清他的臉,索性閉上眼睛,由他擺佈。
02。新年裡的一地雞毛(6)
徐徐上升的電梯裡,藉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自己以一種極度曖昧的姿勢窩在周諾言的懷裡,但是這個男人卻冷酷得像我殺了他全家。明明是他趕我走的,怎麼現在反倒變成我對不起他了?訕訕地收回目光,嘴唇不經意蹭到他身上,本來沒什麼,可偏偏他的外套不知哪去了,只穿著一件長袖襯衫,這種所謂的肌膚之親,放到古代恐怕我們都要進豬籠了。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有所表示,起碼要扭幾下做出掙扎的樣子,又或者動動嘴皮子鬧鬧情緒,讓他知道其實我很生氣,但是我實在太累了,除了調動不起所謂羞憤的那根神經,還因為我的火氣早消了,在看到他煞氣十足站在郭奕大門口的時候。
上下眼皮不受控制地想合在一塊,我勉強讓自己保持住那僅剩的一點點清醒。他抱著我,不知用何種姿勢騰出手來開的門,我完全沒有印象,只是迷迷糊糊地考慮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藉以抵禦排山倒海襲來的睡意。等到他把我丟到沙發上,我才回了一下神。順手摟住一個抱枕,把下巴擱在上面,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明天再找我算賬,先讓我睡覺。”等了幾秒鐘,沒見他有異議,我心一寬,身體軟軟地歪倒下去,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天已經亮了。
我揉眼,發現居然睡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羽絨被。瞄了一眼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時鐘,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我抓了抓雜草一般的亂髮,掀開被子下床,地上沒有拖鞋,我愣了愣,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覺得好笑。
屋裡只有我一人,周諾言這時候應該在醫院,他是個工作狂,對那一堆明晃晃的手術器械有著高度的熱忱。有時候我很好奇一個對病人沒有愛的醫生怎麼會這樣熱愛自己的工作,但始終沒有想透過,他並不給我這個機會。
工作中的周諾言就好像是個謎,讓我備覺困惑。
開啟冰箱,從紙盒裡倒了杯牛奶,再丟幾片面包進烤箱,摸出遙控器開啟電視機,我對電視節目並沒有興趣,只是習慣獨處時有一點聲音相伴。正好在播報新聞,一記者採訪機場的相關負責人談今年春節客流量的問題。我馬上聯想到昨晚爭執的源頭——何琥珀,再過幾天我就能看到她了,這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隨便泡了杯麵,我跑到書房去找書看。周諾言的大書櫃藏書豐富,涉獵甚廣。除了他的專業書我不碰之外,其餘的哪怕是字典,我也能捧在手上看個津津有味。這大概是從孃胎裡就養成的毛病。當年我媽懷上我之後還一門心思地考研,連坐月子時都是書不離手。我的智商沒有比別人高,但對讀書卻有著一股偏執的熱愛,生平第一次所謂的“離家出走”還跟這有關。六歲那年,住我家隔壁的大我兩歲的那位姐姐上小學了,我每天看她揹著書包去學校的背影無比羨慕,於是趁著某天爸媽不注意,也背起那個小小的紅色書包,悄悄跟在她後頭溜進了她們學校。教室自然是不能進去的,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