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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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早產的嗎?早生的嬰兒體弱,可能哭不出什麼聲音來……
林思搖頭:那也不對,若真是體弱的哭都哭不出,那太醫們應當忙亂非常,畢竟這是長公主和鬱王爺的嫡長子,但太后派來的人進進出出,也沒看出他們有多急切,甚至聽說,伺候長公主的嬤嬤傳話,長公主產後怕見光又不能被風吹,所以根本就沒什麼人進過產房。
鍾宛深吸了一口氣,寫:那是何時才聽到哭聲的?
鍾宛抬頭看著林思,懷揣著幾分希望,問道:“四月?”
順產應該是在四月,或是記錄有異呢。
林思搖頭。
鍾宛寫:五月?
林思繼續搖頭。
鍾宛指尖微微發抖:六月?
林思比劃:長公主一直在皇陵別莊將養到了七月,那會兒,原本伺候的僕役已換了幾輪,就連世世代代子孫交替的守陵人都被換了泰半,五殿下找到的這個粗實僕役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換走的,他走的當日,終於在皇陵別莊聽到了一聲啼哭。
林思拭去額間汗珠,打手語:當日,正是七月十五。
鍾宛把手裡的毛筆放下了。
安國長公主在頭年六月被診出了喜脈,隔年七月十五孩子才出來……這無論如何不是她的了。
七月十五……鬼節,最差的日子。
林思打手語:那僕役走後,沒隔幾日就聽人說,皇陵別莊的管事在尋奶媽。
林思又道:又過了兩三天,安國長公主帶著小世子回京了。
鍾宛面色沉寂,飛快寫道:回來時有沒有帶著什麼不能見風的人?安國公主身邊有沒有什麼身份特殊的人?回京後,長公主有沒有安排什麼人去莊子上養著?
林思搖頭:沒有,什麼也沒有,長公主帶回來的人,各個有名有姓,沒任何特殊之處。
鍾宛咬牙。
那個女人,顯然在產下鬱赦當日就被處理了。
林思比劃:兩種可能,鬱小王爺的生母身份極其低微,長公主無可顧慮,不想以後麻煩,所以輕鬆輕鬆的就處理了她,又或者是……
鍾宛心道還有一種可能,“她”的身份不能見光。
世人只要看到“她”,就能知曉更多秘辛。
這人是誰?
鍾宛現在來不及想這個,他看向林思,正色寫道:有沒有可能,把那份脈案從宣瓊那偷出來?
只要毀了那份脈案,這樁舊事就能判成糊塗賬。
生辰可以記錯,長公主可以忘了,只要不能證明安國長公主是在六月懷孕就好。
一懷一生,只要把一邊的鐵證毀了,他們就永遠查不清楚。
林思為難的看著鍾宛。
鍾宛苦笑,自己糊塗了。
這麼要緊的東西,宣瓊不會輕易讓人拿了去,且就算透過林思真的將那脈案偷出來,自然也就落在了宣璟手裡。
在他們兩個誰手裡,其實都是一樣的。
宣瓊想當太子,宣璟就不想嗎?
崇安帝對鬱赦的偏愛早就引的旁人起疑了,四皇子和五皇子針鋒相對之餘,會不會暗暗揣測,自己這番爭鬥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
萬一鬱赦的生父是崇安帝呢?
萬一將來山陵崩,崇安帝在臨終前一紙詔書,表明了鬱赦的身世呢?
那這些年的明爭暗鬥,不就成了笑話?
若鬱赦真是崇安帝的私生之子,一旦宣璟宣瓊查清真相,惱羞之際,第一個就要除掉他。
鍾宛咬牙,“他這個處境……”
林思知曉鍾宛心事,勸道:如今只確定了鬱小王爺非安國長公主所生,但他生父是誰尚不得知,不能判定什麼,他們還不敢輕易動手,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