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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初三，聽說縣裡學校比鎮裡好，都可以考個好高中，我想送你弟弟去縣裡讀書。剛才你大姑父的表姐看上你了，只要你同意和她兒子定親，她馬上給我們家下禮金，還不要酬勞幫你弟弟搞進縣裡最好的學校讀書。
許珍珍大吃一驚：爸爸，這不行啊，我還要讀書的，我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
沒等許珍珍話說完，許父大聲罵道：讀個屁，老子菜油都沒錢買了，你還讀書。你是想累死老子餓死老弟麼？明天起，你就去鎮裡幫三嬸家開早點，其他的事等那邊下了定金再說。
然後又指著許珍珍說：你死了讀書的心，都是你那個死鬼娘作的怪，非要送你讀書，一個女子遲早是別人家的人，非要浪費老子的錢去讀個什麼屁的書。隔壁人家的女子，都不曉得攢了多少錢回來了，也是老子的命苦…
許珍珍氣的腦袋裡面砰砰跳，衝出家門就走，許父幾步追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棉襖就往家裡拽，許珍珍邊掙扎邊說：從小到大我沒見你做了什麼事，都是我媽做的多，你抽菸喝酒打牌還打人…話沒說完，許父一個耳光甩過來破口大罵：你媽個逼，你搞斜了吧？老子也是你說的起的，你是賞多了祿（崇縣方言賞指吃，祿指飯）…
後面還罵了什麼許珍珍聽不見了，她只覺得耳朵裡面嗡嗡作響，被許父又拽著棉襖拖進小屋推到在地，許珍珍趴在地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等到父親離開，她才慢慢從地下坐起來，發了一會呆，走到母親遺像前用手摸摸母親的臉，然後頭也不回快步離開家門朝公路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