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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可氣的,」雲濃揉著帕子,小聲寬慰自己道,「這有什麼好委屈的?」
雲濃站定了腳步,這才想起徐思巧,又轉身想要回鋪子裡去尋她與阿菱,結果一回頭又險些撞上了顧修元。
他不知何時跟上來的,竟一直也沒出聲。
雲濃倒抽了口冷氣,撫了撫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一雙桃花眼瞪得圓圓的,看起來很是可愛。
顧修元臉色稍緩,露出點笑意來,低聲道:「不氣了。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不過一點私事罷了,我與顧大人非親非故,就不勞您大駕了。」雲濃面無表情道。
見她還是這副裝傻充愣的模樣,顧修元問道:「身份之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雲濃當然知道顧修元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可顧修元怎麼看是一回事,她松不鬆口就是另一回事了。想了想,她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什麼心知肚明?」
方才還是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如今變得倒快,的確是雲濃的作風。
顧修元垂眸看著她:「你就準備一輩子如此?能與景寧相認,卻對我避之不及?」
雲濃下意識地想要反問一句「你憑什麼與景寧比」,可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只淡淡地說了句:「該說的話我早就說完了,旁的事情,隨你怎麼想。」
說著,她便想要離開,只是才走出兩步,就被顧修元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雲濃怎麼也掙不開,又急又氣地看向他,「你就真不顧身份體面,要跟我在這長街之上拉拉扯扯?」
顧修元一改先前安慰她時的溫柔模樣,目光晦明不定:「只要你不怕,我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若是真在乎什麼身份體面,當年就不會隨她回郡主府了。
這些年來他什麼樣的話沒聽過?縱然如今權傾朝野,在背後議論他的人也不計其數,他才不在乎旁人怎麼看、怎麼說。
兩人就像是比著「破罐子破摔」,但云濃如今要在意的還是比顧修元要多,所以最終敗下陣來。她狠狠地咬了咬唇,而後抬手伸出了食指:「若現在讓你同我說一句話,你想說什麼?」
顧修元一愣,被雲濃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他能感覺到,這一句話關乎這兩人的以後,所以愈發地小心翼翼起來。
能說什麼?
他在朝中殺伐決斷,說一不二,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猶豫不決忐忑不安過。
「當年之事另有隱情,我從未想過害你,」顧修元斟酌著措辭,解釋道,「我不知你究竟從何處聽了什麼……」
他有萬語千言,可卻又無從講起,最後只能低聲道,「你信我。」
顧修元說這話時聲音很低,說得也很緩,到最後,甚至帶上了些懇求的意味。
可雲濃的眼眸卻一點點黯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大人如今大權在握,想要什麼都有,何必為著那點意難平困於舊事?前塵往事已經翻篇了,我不記得,你也不必耿耿於懷……」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顧修元給打斷了:「誰說翻篇了?」
他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加大了許多,雲濃吃痛地皺起眉來,也有些惱了,一邊去掰他的手指,一邊惡狠狠地說道:「懷昭郡主已經死了,死在當初那場宮變之中,滿洛陽的人都知道。大人若是念念不忘,不如到她墳前訴衷腸去!」
她翻臉不認,還口出惡言,世人常說言語最能傷人,顧修元如今算是好生體驗了一番。
他眼中有惱怒一閃而過,隨後鬆開了雲濃,冷聲道:「翻篇不翻篇,由我說了算,你今日不認也成,我總是有法子讓你認的。」
他沒有再為難雲濃,留了這麼一句話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