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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正在輸液。何琳看到父母,眼淚嘩嘩直流。
婆婆來了 第三部分(40)
當得知乖乖女被暴打成這樣後,老何夫婦氣得渾身發抖,要報警,要找王傳志討個說法。卻被趕來的鬱華清攔住了,“這事你們哪適合幹?也不用找警察,十天半月的拘留有什麼用?頂多就丟丟人。你們找大夫驗傷,其他的交給我吧。”
鬱華清不像她姐姐那樣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磕巴也沒打來到走廊裡給何衝打電話。何衝已返回學校,正在宿舍和同學玩電腦遊戲,二十分鐘後就到了醫院。大男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進了病房,半分鐘沒待就衝了出去,在大門口又被小姨拉住,“等等,一起去!”
過了一會兒,鬱華清人高馬大的二兒子大慶開著獵豹過來了。大兒子出差了。
三人一合計,上車走了。一刻鐘後到了,停下來,鬱華清上前咚咚敲門。
繡花小心翼翼問了句“誰呀?”開門一看,不認識。
為首的一個身材富態眼光很高的中年婦女很有威嚴地說:“何琳家人,把防盜門開啟!”
繡花抖抖地照辦了。
“傳志呢?”
鬱華清剛問了句,何衝就躥上了樓,一腳把虛掩的門踢開。傳志正坐在床邊發呆,小舅子兩步跨過去開腳把姐夫踢下床,然後就是乒乒乓乓一片密集的聲音。
鬱華清大慶母子怕何衝吃虧,也快步跟了上來,看著這個突然暴烈的青年正拳腳相加。讓他們意外的是傳志沒還手,開始還只是自衛,到後來只本能地護住頭任人打了。
王老太太也跟上來,一聲淒厲尖叫要撲上去,卻被大慶伸手抓了衣領給提溜回來,“站遠點!濺著血!”
“別打了!別打俺兒了!求你——打死俺吧!反正俺也不想活了!傳志,兒啊,你個憨熊咋不還手啊!”
傳志就是不還手。
老太太急了,掙不脫,回腳踢大慶。
“想打架啊?我可還手了!”
王老太太乾脆雙膝一跪,磕頭,“打出人命了!老爺,不要再打了!作孽啊……”
繡花躲在樓梯口,嚇得哆嗦,沒敢上去。
看情況差不多了,鬱華清才過去把打紅眼的外甥拉開,代表孃家人說話了:“王傳志,這一頓打是你自找的,活該!你們結婚時我說過什麼,你只要敢對她不好,我就讓你好看!你偏不聽,把她打進醫院,打流產,你覺得她孃家人好欺負,不能怎麼著你是吧?!小賊,我再給你說一次,何琳也是我們家嬌生慣養的,有什麼事自有她爹孃教育,你不能碰一根手指頭!這只是一個教訓。你們能過就過,不過吱一聲,能死多遠死多遠!只要還有下次,你等著瞧好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直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為止!”
然後三人丟下混亂場面,揚長而去。
王老太太放聲大哭啊,爬過去察看兒子的傷勢,滿臉鮮血,蝦米一樣縮成一團,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俺的兒啊——把俺兒打死了……”
傳志卻翻轉開,掙脫母親,踉踉蹌蹌跑下樓梯,到大門口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手伸向外面寒冷漆黑的夜,悲苦地叫了聲:“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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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從醫院轉移到孃家,躺在一年多前出嫁的閨房裡,眼淚縱橫,思慮萬千,對所謂的愛情,剝掉鮮豔、神秘和幻象,就像張愛玲所說,上面原來爬滿了蝨子。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在深夜中看到一個分不出性別的嬰兒,張著無助的小手,血淋淋地看著她哭泣。有一忽兒,她的心墜入深淵,陷入淤泥,像一條剖肚刮鱗的魚一樣,停止了呼吸和思維,再不願醒來,在河床上慢慢變成化石。
婆婆來了 第三部分(41)
她滿心疲憊和厭倦,只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