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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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志腦袋轟了一下,還有這筆鉅額外債呢!自己早忘記了,他清楚地記得何琳說這張欠條丟了。
“一直在我小姨手裡,最近才拿到。”何琳不動手色,“要麼你放棄小房,要麼你還錢。本來你答應給我小房,一半是我的,你那一半這算到你給女兒的撫養費上,這筆款我就不要了。”
傳志傷了自尊般暴怒:“房子都給你了,哪還有五十萬的債務?你說這五十萬哪來的?做人不能昧良心!”
何琳冷笑看著他,“那好,請你再籤一份無論天勤怎麼樣,你都與這房子無關的協議,這五十萬債務才算免了,因為你是她父親,你有她的繼承權,律師告訴我這是隱患。另外,你必須籤,我父母是把房子送給你我結婚用的,你我又送給了女兒,但這房子本來是我家的,沒有你把房子還給誰之說。你沒還給我父母,你給了你女兒!”
傳志忽然對面前這張面孔深惡痛絕,她早就打算好了,一直在背後處心積慮,而他還打算修復關係和這個女人過日子!“我是不會還得,你別精打算盤太過分!”
何琳很鎮靜,“我沒過分,如果你放棄未來與這幢房子的任何關係,這五十萬的債務就當不存在;那個小房子我想要,就算你擺一個高姿態,讓給我和女兒,當然你那一半可以折算進撫養費,你並沒有吃虧;你進這個家門時空著手來的,只是一個月薪七百多塊的小公務員,現在你走出去,雖然也是空著手,但五年後你年薪稅後三十萬,這五年了也算我培養了你吧。那時你餓薪水都不夠租房的,卻還供著你媽,你兄弟上大學,你大哥生孩子。。。。。。我沒精打細算,只想拿回我的東西,也沒過分,我只是不想再這樣生活了,近五年,夠了。”
傳志覺得受了侮辱,“這五年我除了白住這房子,我沾什麼光了?什麼不是我腳踏實地一手創造的?就因為我憑空得了岳父這套房子,我一直覺得像孫子似的欠你的,欠你家的,我拼命工作,拼命讀研,拼命尋找個好前途報答你,你家無論有個什麼事,只要用得著我,哪次我沒跑的最快?哪次我抱怨過?我也有壓力,我一直努力去做,去工作,去掙錢、升職,就是要你們有朝一日覺得跟著我值!你們押對了籌碼!我是那個最可靠最正確的人選!可你不給我證明我自己的機會了,你把目光盯在了那些婆婆媽媽的小事兒上,你還是五年前的何琳嗎?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傳志瘋狂的追問中,何琳沒有激動,也沒有退縮。沒錯,五年足以物是人非,她已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女孩演變成一個所向無敵的潑婦,時間刻在人臉上的年輪遠沒有五年來的事件在人心裡更顯沉重和荒涼,愛情已變成了記憶中的廢墟不能回首,現實卻像個結實的尼龍細繩在勒緊脖子。
天勤小睡了一會兒,醒了,小姑娘翻轉過來支著身子張望,不哭也不叫,明亮的黑眼睛看著爸爸媽媽在冷眼中對望。
第二天中午,老何夫婦就把閨女招回去了。不用說,傳志又跑到岳父家曲線救國了。傳志深信這個和睦家庭對老婆的影響力,他不相信到了今天這個家庭中還有勸離不勸和的。鬱華明要退休了,她申請不再帶研究生,也不願出去串聯講課,而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和同事老肖合寫的一部《城鄉二元結構貧富差距與社會各階層變遷》上。
老何經常去順義郊區看房,聯排別墅、花園洋房什麼的,真的打算老兩口退休離開鬧區,過休閒的田園生活了。2007年股市大漲,老頭掙錢了,股市5500點拋的,這個並不貪婪的人沒等到2008年短短五個月下跌百分之四十在哭天搶地。哭天搶地的是鬱華清,她二十萬元的本金曾達到最高值一百多萬元,現在還剩下二十萬元,白玩讓她恨得牙癢癢。
何琳帶著小寶貝回來了,一家人一邊逗孩子,一邊數落她這個“潛力股”的短視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