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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楊誠確實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是在這麼做,那麼現在會場上的這種局面,主要的責任也就只能是在你自己身上了。
楊誠已經明明白白地向常委們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作為一個市委書記,他不首先表明自己的任何態度,這其實已經是一個明顯的態度了。而你的沉默,給人的感覺,則似乎恰恰相反,就好像你是在鬧情緒,鬧意見,鬧矛盾,本來應該是你分管的事情,事實上也是任何人都不想介入的事情,而你卻一言不發,這究竟是想表示什麼?無非是想讓人們知道,因為我在這件事情上同書記有分歧,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會場上的這種氣氛,看來就只能由你自己來扭轉了。你必須首先亮明你自己的觀點,尤其是必須宣告一點,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給所有的常委們,中紡的問題已經不能再拖了。確實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再不下決心徹底解決就會鑄成無可挽回的大錯。這已經不僅僅是某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市委市政府所有領導都必須關注的問題。如果真要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和極壞的後果,所有在座的人都有無法脫卸的責任。
形式確實嚴峻,問題確實重大,態度必須堅決,行動必須果斷。這就是你應該表明的觀點,如不這樣,這個會就很難再開下去了,結果則只能是使中紡的問題再這麼毫無意義地拖下去。
就算楊誠在這個問題上有他不可告人的想法,那也只能這樣去做。你現在只能把他當做一個確實非常好的大好人,其實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也就是在這個當兒,楊誠被一個電話叫了出去。
李高成不禁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憑直覺他感到這個電話一定不會是個一般的電話。能從電話上把一個市委書記從市委常委會上叫出去的人,絕不會是個一般人物。
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的意外,像家裡突然出了什麼事情,老婆孩子遇到什麼不測……但這些事情的可能性都極小極小。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什麼領導給叫出去了。
當然很可能是別的什麼事情。
但如果不是什麼別的事情呢?
而且那會是誰?
他默默地猜測著。
他發現在場的常委們都似乎在默默地猜測著。
足有10分鐘的時間,楊誠才回到了會議室。
楊誠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沒有朝任何人看一眼,等一直走到他的桌位跟前時,才扭過頭來悄悄地對李高成說了一句:
&ldo;電話,在會議室旁邊的辦公室裡。&rdo;
&ldo;……誰的?&rdo;李高成怔了一怔。
&ldo;出去就知道了。&rdo;楊誠並不看他。
會議室的門外,楊誠的秘書小李在等著他,把他引到打來電話的那間辦公室裡,然後掩住門輕輕地走了。
&ldo;喂,誰呀?&rdo;李高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ldo;老李麼,我是嚴陣。&rdo;
&ldo;哦!嚴書記呀,我是李高成。&rdo;
省委常務副書記嚴陣的電話!
怪不得能這麼放縱無忌,在一個市委常委會上,敢一個電話把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叫了出來。
&ldo;正在開會是吧。&rdo;嚴陣分明是明知故問。
&ldo;是常委會,嚴書記。&rdo;李高成一邊回答,一邊猜測著嚴陣電話的來意,&ldo;有急事呀?&rdo;
&ldo;這兩天壓力很大,是吧?&rdo;嚴陣的語氣裡透著一種實實在在的關心和眷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