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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小豐說,你那本找不到的天文雜誌,就在警察手裡。他們現在還記得那一期的&ldo;海盜號&rdo;著陸的封面封底;周邊的調查訪問,有不同的村民說,看到了我們三個,而且,都看到了阿道胸口的刺青。我的左手拇指、食指紋,正如你當時臭罵的,他們的確是發現並提取了。也就是說,關於我們三個,他們掌握了不少。
比覺停下了手中的活,盯著辛小豐。
當時,撤離現場的時候,他們把所有能想到的痕跡都清除了,比如指紋、腳印。包括屋子後面的防蚊紗門。但是,三人逃離現場的時候,最後的辛小豐,忽然呆立在那個赤裸的女孩屍體前。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伸手拉了一下她脖子上的楓葉飾品。他自己後來解釋是想把它帶走。為此,比覺和辛小豐在城郊的墓地邊,頭破血流地打了一架。當時引發比覺狂怒的,就是辛小豐撤離時的磨嘰和指紋的遺留。他們緊張忙碌了那麼多時間,所做的消除痕跡的努力,就被辛小豐莫名其妙的伸手給毀了。但所有這些,都不過是絲絲燃燒的引信,它更重要的是,引爆了比覺滿腔的怨恨和絕望。他痛恨辛小豐把他們帶進這麼個滅頂之災中。楊自道看當時的比覺,就像tnt炸彈,他把辛小豐往死裡打。楊自道衝過去擋架的時候,也被比覺打得眼冒金星、滿嘴流血,比覺完全像個失控的野獸。他哭叫著,狠狠掐著辛小豐的脖子,連聲吼,為什麼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他媽不扯下項鍊!!!
月色下,辛小豐不再掙扎還擊,任比覺踢打。楊自道看到辛小豐滿面的淚水在月光下微微發亮,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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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自道看著不禁也悲從中來。是啊,太快了,什麼都完了。全完了。辛小豐不回手,比覺就瘋狂地以頭撞樹。松針簌簌而下。楊自道最後過去抱住了額血如注的比覺。比覺跪在地上野狼一樣長嚎痛哭。
那一夜,三個人在墓地裡怎麼睡去,楊自道已經不記得。醒來時候,他看到松林裡晨光灰白。太陽還沒有出來,四處是清脆鳥鳴,糙地裡昨天的暑氣和今天晨露混合散發出荒野的濕熱氣息。比覺挨著他睡著了,他們靠上一座大墓的弧形水泥門。辛小豐沒有睡,他站在一個黑色的墓碑旁的漆樹下。楊自道過去,辛小豐卻沒有哭,只是目光呆滯而空洞。楊自道動了他一下,又動了他一下。辛小豐聲音輕微而嘶啞……是真的嗎……楊自道沒有說話,辛小豐搖頭,茫然地環顧四周,似乎要確認是不是夢境,最後他哀求似地轉向楊自道,他在尋找肯定的答案。
楊自道轉身。辛小豐突然撲了上來,死死抱住楊自道。他閉著眼睛搖頭,不斷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比覺醒了,他的臉不知為什麼腫得很難看。他一字一句地告訴辛小豐:我們殺了人!殺了一家人!一家五口人!就在十多個小時前。不是做夢!是真的。因為你混蛋!愚蠢!我們全都完了。不是他媽的夢!比覺站起來,把辛小豐的頭髮一把揪起,醒醒吧,白痴!警察可能很快就到了!
警察一直沒有來。十幾年過去了,警察一直沒有出現。這個驚悚一方的強姦滅門大案,在他們逃離家鄉、阻斷老家資訊後,真的越來越像個夢境。但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希望是夢境的現實,卻在他們自己的記憶裡越來越鮮明越確鑿。比覺有次醉後痛哭,說,我的頭上發涼啊,那柄劍、那柄從天而來的達摩克里斯懸劍,就在我頭上,我頭皮涼颼颼,我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你們就沒有感到嗎?
每年八月十九日,他們都聚在一起過。有時一整天對坐,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這一天都是備受煎熬的,這一天總是比地獄還陰冷,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