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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給比覺打電話?辛小豐問。
算了。楊自道說。
尾巴睡著後,辛小豐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卷錢,遞給楊自道。楊自道很驚奇,他以為是加班費,拿過一數,四千五百。這不可能是加班費。哪來的?楊自道說。辛小豐說,用就是了。
到底什麼錢?
你是不是不缺錢了?
缺,今天一趟醫院又是兩百六十多。‐‐到底哪來的?
你別管了。我希望能請個保姆,白天來照顧她。尾巴別再回魚排了。
你別一廂情願。天氣好,還是讓她跟比覺。她在這,我出車更不放心。
所以要請個人。辛小豐說,你還剩四天假是嗎?之後呢?
我肯定要去上班,不然一天至少損失一百多。我們虧不起。
兩人沉默了一陣。楊自道說,你這錢……
你別管了。
其實……楊自道斟詞酌句地說,比覺說的可能有道理,你幹那個玩命的活,收入太低了!我幹一周,你幹一個月不止,幾乎搭上小命。所以,如果姓伊的危險,不如,乾脆辭了……
楊自道以為辛小豐會像以前一樣大發脾氣,這次卻很安靜。只見他出了口長氣,沒有說話。兩人又是長時間沉默。兩人都抽著煙,辛小豐突然覺得空氣不好對尾巴不利,起來開了窗。在視窗,他狠狠吸了口,把菸頭在手指上捏磨碎,用力撒出窗外。
阿道,辛小豐看著窗外說,人和人差別真是很大。昨天那一大攤,那些傢伙看上去大多數像白痴一樣,那種弱智的眼神,看了就想踹,真讓人瞧不起,可是,他們所帶的錢,我想比我一輩子掙的都要多。真是很奇怪的感覺。憑什麼呢?
你不做這一行當,隨便幹其他,肯定不比他們差。楊自道說。
辛小豐又出了口長氣,輕輕把窗戶關了。楊自道擔心他可能不說了,他總是這樣不健談。比覺能通宵徹夜地說話,小豐不行。但是,今天,辛小豐是想說話的。他說,當時我決定去那裡,你們都反對。比覺說,蠟燭底下不一定最黑,因為它身邊可能有聰明人。他理解錯了,我不是因為黑,才過去的,是我喜歡。有點像是……啄木鳥,不過我是在啄自己身上的蟲,我喜歡啄的感覺,越啄我越踏實。也許有一天,我會死在那裡,可是,我想,沒有比這個結局更好的了。
辛小豐對職業異乎尋常地投入,楊自道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住在天界山,只有兩三次休假在家,因為他的肋骨被製造冰毒的人踢斷了兩根。那次半夜在公園裡被人圍著暴打,他渾身是傷,也沒歇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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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天,又傷痕累累去上班了。還有一次,子彈從他的肩胛穿過。清理了傷口打打針,他又沒事了。
辛小豐說,今年以來,我多次做到一個相同的夢,都是尾巴在尋找我們,在哭,因為我們都不見了。第一次是在一個蘆葦地裡,大片的蘆葦地,風把蘆葦吹得一片片低下去,小小的人站在那裡,睡袍在飛,她披著長頭髮,聲嘶力竭地叫我們的名字,沒有人答應她……第二次是在一個舊街道,有點像我們老家的勝利大街,也是沒有一個人,尾巴在叫我,眼淚鼻涕把頭髮都粘在臉頰上……
是因為她病了,你很擔心……
辛小豐搖頭,不是,我感覺不好。這是暗示我們,今年,我們可能要離開她了。時間到了。
楊自道被辛小豐的夢境描繪弄得很難過。今年他也有這個奇怪的感覺,也許和伊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