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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吻鄧廷歌,而且是非常深的吻。
鄧廷歌根本反應不過來,在他的舌頭探入齒間的時候忍不住一抖,就咬破了。當時確實十分狼狽,一個痛得慘烈,一個又驚又囧又心疼,呼啦啦地狂扯紙巾,連聲道歉。
羅恆秋覺得是自己應該道歉才對。一個直男被同性深吻,怎麼想都不可能一下子就適應。是他做得過火了,沒有控制好自己。所以雖然在電話裡隔空還能挑逗人,但真的面對面時,羅恆秋反而更加拘謹起來。
他也會感覺茫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合適。太迫切,怕嚇到鄧廷歌,他會跑開;而太循序漸進,又怕鄧廷歌覺得無聊,主動放棄。進退之間的度,羅恆秋一點眉目都沒有。無人的夜裡他甚至有時候會帶著點自暴自棄的感覺想,乾脆做點更直接的事情算了,等他教會鄧廷歌怎麼快活,說不定就真的離不開他了。
然而他很快又嘲諷地想,世上又不僅有自己一個喜歡幹男人的同性戀,同樣的快活鄧廷歌也可以從別人那裡獲得。
翻來覆去,七上八下。但在兩個人的通話裡,羅恆秋從來沒有表露出分毫。
“吃完了嗎?”羅恆秋問他,“我先送你到車站吧,路上萬一堵車,可能得二十分鐘。”
鄧廷歌抽出紙巾擦嘴:“不用急,還有半個小時,能到的。”
羅恆秋嗯了一聲,發動汽車。正準備倒車離開這個角落,鄧廷歌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羅恆秋迷惑轉頭時被他抱住,吻個正著。
充滿緊張和怯意的親吻。羅恆秋稍稍一愣,甚至還從他唇上嚐到了一點點食物的氣味。
鄧廷歌不懂得如何深吻,也怕碰到他的傷處,不敢亂來,只是試探式地舔舐著他的唇。羅恆秋一動不動,握住方向盤的手心沁出薄汗。
“……我,我不太會。”鄧廷歌稍稍退開,低聲說,“是這樣嗎?”
“是的。”羅恆秋輕聲道,“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
他的聲音低沉溫厚,又帶著幾分難言的、似是被刻意壓制的喑啞。鄧廷歌腦袋一熱,又貼了上去。
作為一個二十多年來從未正式談過戀愛和親吻過別人的好漢子,鄧廷歌不久之前還覺得自己可能會接受不了和男人接吻。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後來回憶起那天在車裡咬傷羅恆秋舌頭的時候,除了羞愧之外,忍不住一次次回想起羅恆秋吻他嘴角、告訴他“不能反悔”時候的表情。
他覺得在那個時刻,在面對那種表情的時候,不可能有人能抗拒得了羅恆秋的吻。何況在還沒有發生流血事件之前,那些吻熱烈又纏綿,讓他渾身發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此時突然親吻羅恆秋,本意是想道歉,但再接觸下去,覺得一切都不太對了。
羅恆秋張開口發出像是喟嘆一般的喘息聲,鄧廷歌忍不住抓著他的肩膀,忘記了他舌尖的傷口,主動要和他那根同樣綿軟的器官糾纏。
手機鈴聲突然從鄧廷歌的衣兜裡傳出來。
兩人的動作都是一頓。鄧廷歌立刻放開他,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伸指擦過羅恆秋的嘴角:“對、對不起,我又忘記了……疼嗎?”
“不疼。”羅恆秋順勢抓著他的手指吻了吻,“我很喜歡。”
鄧廷歌呆了一瞬,害羞地笑著撓頭,順手掏手機。羅恆秋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倒車。
“媽。”鄧廷歌的語氣裡有無端的緊張,“哎,跟朋友在吃飯……”
羅恆秋嘴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他面無表情地開車,穿過數個紅綠燈,載著鄧廷歌直奔車站。
此時,在客運站斜對面的公寓樓裡,方仲意正從房間裡打著呵欠走出來。
“在家裡吃嗎?”他靠在廚房門上問,抓抓自己睡得亂蓬蓬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