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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聰慧,然而在巨浪面前這些都是脆弱的。”
可是這些脆弱的東西又昭示著大無畏的勇氣,正因為這種反差帶來的悲劇感,它們才能更長久地留在我們心裡。陳愚說。
鄧廷歌站在舞臺上激動地說話時,才真正明白陳愚所說的話的意義。
身為一個演員,他自己也被這樣的脆弱鼓動了。他所飾演的這個學生領袖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和他在鄧廷歌的身體裡呼吸、思考,為未知的命運而激動。
鄧廷歌結束拍攝之後,背上冒了一層粘膩的汗。
他突然感激起鍾幸和這部戲。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放棄這條路的了:在角色和自己廝打的過程中,他品嚐到真正的激動和狂喜。
結束《巨浪》的工作之後,鄧廷歌回了一趟家。
鄧嘯面色十分糟糕,聽鄧廷歌說完之後冷淡地哼了幾聲,手裡的不鏽鋼茶杯磕在桌上,茶水甚至濺了出來。龐巧雲坐在一旁聽兒子說話,等他不出聲了才開口問:“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鄧廷歌說,“我瞭解過,經紀約有籤三年的,也有籤五年的。我用五年時間去試,五年之後如果證明了我不能走這條路,我一定會離開那個圈子。媽,我是真喜歡演戲。”
“我知道。”龐巧雲看看自己丈夫,又瞅瞅兒子,“學校不包分配啊?”
“現在都不包了。”鄧廷歌跟龐巧雲解釋經紀公司和藝人的運作模式,說到一半看到鄧嘯起身,一聲不吭地進了房間。
鄧廷歌一時語塞。他知道父親一直都不同意他的選擇,但出於對他的尊重,並沒有太多的干擾。他掏出一張卡放在龐巧雲面前:“媽,卡里有錢,你們拿去用。我前些日子拍了一個片,下半年你們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了,說抗戰的。其實拍片很賺錢,卡里有一萬多塊,你收著。”
龐巧雲嚇了一跳:“你拍了多久?一萬?!”
“就拍了一週,得了一萬。”鄧廷歌有些心虛。他撒了個謊:《巨浪》劇組給他的酬勞只有五千塊,其餘的幾千塊錢都是他平時打工一點點攢下來的。劇社失去了表演場地,他打工掙的錢不用再花在這些事情上,自然就留了出來。
“我知道你喜歡演戲,你也演得好。”龐巧雲沒拿他的卡,“上次我和你爸爸去看過的,後來聽到很多人都說你們這幾個學生好,演得比大明星都棒。”
她把卡又推回兒子面前:“你自己收著,我們不要。”
鄧廷歌不肯:“你拿著,爸的藥太花錢……”
“不是,你先聽我說。你沒進過社會你不懂。哪裡都要花錢,你要做明星了,就要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一些,買些貴一點的衣服,不能再穿地攤貨,讓人笑話。”龐巧雲說,“還有出去吃飯應酬什麼的,不花錢啊?我看電視上說的,明星去剪一次發都要好幾千塊錢。拿著,自己收好。你別管你爸,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鄧廷歌想告訴她自己還沒到那個地步,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低了頭,沉默一會才慢吞吞吐出些心裡話:“其實……其實我不一定能出頭的。我就是想試試。”
龐巧雲想拍拍他腦袋,又驚覺自己兒子已經長大,再不是昔日需要自己這樣安慰的少年人。她說:“沒關係,無出頭天,有快活日。”
她興致勃勃地說,這是昨晚上看的電視劇裡男主角說的話。你知不知道孔鬱呀?他長得好俊喲。
鄧廷歌點點頭,嘴角動了動,終於笑了。
“我會記住的。”
跟家裡坦白之後,鄧廷歌開始密切地關注影視和經紀公司的資訊。
《巨浪》劇組的導演十分欣賞他,問過他幾次有沒有簽約公司,似乎很想將他吸收進自己熟人那邊。鄧廷歌只知道導演說的那個經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