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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那數十具死屍經一夢這一聲大吼,居然停止了縱躍,僵直不動。
清風道長脫口道:「佛門獅子吼!」
摩雲手沉道:「獅子吼也無法剋制鬼斧門死屍的行動,和尚你身上可是懷有五冥寺的五冥辟邪鏡?」
一夢道:「施主指的就是這玩意兒麼?」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面圓形銅鏡,在黑暗裡,鏡面閃耀出暗紅色的微光,除此之外,並無任何起眼之處。
摩雲手臉色一變,難以置信的望著對方手中的銅鏡。
一夢悠悠道:「旁門左道虛妄惑人,只有這面銅鏡或能使得鬼斧門的奇門功夫失去作用,瞧來司馬施主之言是不假了。」
甄定遠忍不住道:「你指的是那一位是姓司馬的?」
一夢道:「司馬道元。」
甄定遠聞言,皺了皺眉頭,轉眼瞧其他諸人,面上也都滿布不解之色,尤以謝金印為甚,他對一夢的海底,已愈發感到不解。
甄定遠道:「司馬道元對你說過這話,他與大師是何關係?」
一夢道:「施主問這個麼?司馬施主生前曾是貧僧的方外好友。」
甄定遠險些跳將起來,道:「和尚你可知司馬道元死在誰的劍下?」
一夢道:「翠湖畫舫的血案,已是盡人皆知,職業劍手謝金印之所作所為,貧僧也清楚得很,似乎不用施主來提醒。」
清風道長道:「大師既知司馬道友死於謝金印之手,緣何還要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一夢道:「誰說貧僧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清風道長當堂愣住,道:「大師之行動與言語反反覆覆,倒叫人好生難解大師的真正意向……」
一夢微笑道:「道長不也是如此麼?身為名門正宗的武當謄宿,卻與旁門左道的鬼斧門搭在一路,更令人難以思議……」
清風道長面色一變,道:「你……你知曉貧道的身份?」
一夢但笑不語,那摩雲手手道:「和尚,你是什麼來路的,咱們且不去追究,這辟邪鏡乃五冥古剎的鎮觀之寶,又怎會在你的身上?」
一夢道:「辟邪鏡其實也非貧憎所有,只是一位過路檀拋權借貧僧一用……」
摩雲手心口震了一震,想起當日在安峪附近帳篷外,鬼斧邪功初遭挫折的情景,脫口道:「靈武四爵?你說的莫非是太乙爵?」
一夢道:「施主聯想力真強,二說便說對了。」
摩雲手道:「太乙爵目下身在何處?」
一夢道:「貧僧是在鬼鎮街道上與他碰上的,那位施主行跡飄忽,來去無蹤,說不準眼下就在近處……」
摩雲手縱聲大笑道:「便是太乙爵親臨此地,也要讓老夫三分,何況咱們這一方高手雲集,今夜乃志在必得,絕不可能有漏網之魚,奉勸和尚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突聞一道「希聿聿」馬嘶聲傳了過來,眾人俱為之聳然動容。
一夢悠悠道:「事態變化往往出人意表,目下施主雖是躊躇滿志,但天曉得會不會有意外發生呢?你說是不是?」
摩雲手狠狠地瞪他一眼,沒有作聲,他身後的武嘯秋忽然一掄雙掌,往一夢撲去,一夢連忙出手封架。
一陣格格軋軋的車輪聲響傳人人耳際,轉首望去,只見一乘灰篷馬車直馳而至,片刻已經過死屍堆來到近前。
那車頭端端坐著一個御車者,望上披著一件大擎,頭戴斗笠,只露出一對明晃晃的眼睛。
車廂內一道嬌脆的聲音輕喝道:
「住手。」
謝金印下意識回目一瞥,默呼道:「是蘇繼飛駕御的篷車,那麼車廂裡坐的應該是她了……」
視線落到橫躺地上,奄奄一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