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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豆笑容加深,表面卻不動聲色,好像瓊玉的話真有這麼點兒道理呢。只要身段低一點,笑容甜一點,口氣順一點,再怎樣難駕馭的男人也能到手擒來。看來,她的天賦一點兒都不比那個花牡丹差。
眼前只差他還沒有表白心跡,她暗暗忖著,這臨門一腳,她非踢個正著不可。
“如果不是瓊玉提醒我,我一直忘了要謝謝你。”她笑容加深,粉腮上浮著淡淡的紅暈。
“謝什麼?”
“那天阜雪樓失火,我累得睡著了,虧得你送我回來,還幫我把臉弄乾淨了。”她說完,垂首以待,笑得更溫柔似水,期望能提醒他的記憶。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眼神美雖美矣,卻藏不住那認真探索的意味。混跡江湖多年,他太明白那種感覺,不到一刻鐘,馮即安驚醒了,他清清喉嚨,沒經思考便開了口:
“當然不是我。那晚我看百雀樓離失火現場很近,所以順道繞去牡丹那兒,她一瞧見你睡成那樣,說什麼女孩子蓬頭垢面的,很難看。”
梁紅豆的笑容僵往了。
馮即安張嘴,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正認命的準備接受一連串連珠炮的咒罵時,沒想到一樣東西唰的一聲飛進他懷裡。
良家閨女竟讓個煙花女梳頭洗臉,這簡直……簡直……梁紅豆氣得全身打顫,扭頭便走;背後只聽到一聲慘叫,轉過身,一波水花在梁紅豆眼前濺起,小黑仔正無措的站在石椅上喵嗚喵嗚的叫著,馮即安卻不見了。
不確定馮即安是不是諳水性,她嚇住了,飛快的抱住黑仔,梁紅豆跪下來,努力探長身子在斷崖邊朝下望去,漫天的波濤及風聲壯觀的湧嘯並大力拍打兩岸的石頭,她慘白了臉,一手緊緊扳著欄杆邊,開始沒命的尖叫。
“喂!馮即安,你怎麼啦?回答我呀!你別這麼想不開,我不是真的氣……”她吼得嗓子都啞了,不曉得兩行淚已自眼眶底滑落出來。
“馮即安,你……”她嗚咽了,下意識把黑仔攬得更緊,然後提袖去擦眼淚。
“人家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嘛,你這男人幹嘛這麼烈性子,說死就死呢。”她哭哭啼啼的,眼淚越擦越多,末了,索性把小貓放下來,放聲大哭。
好久好久,她抬起頭,只是紅著眼眶,茫茫然望著遠方那無際的湖色。
“幫……幫個……忙好嗎?”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她右下方傳出,梁紅豆怔了一下,急急俯身下望。她不信的瞪大了眼睛,乖乖!那還會有誰,馮即安正渾身溼答答的攀趴在一根突出的尖尖銳石上,不停的喘息。
“你沒死呀?逢必楣。”她吸吸鼻子,發現自己仍淚汪汪的。
是不是當女人的都有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呢?是不是沒看到他一副快斷氣的模樣,不幫忙也就算了,搞什麼還嘰嘰喳喳的,口口聲聲死啊死的,弄得他不會淹死都會被氣死!馮即安疲累的想。花了所有的力量爬上岸來,他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早知道就別說話,等有精神上岸,非裝神弄鬼的把這女人嚇掉半條命不可。
話雖如此,他卻只能頹力地把臉貼在石頭上。
“喂,你真的沒死啊?逢必楣。”
他呻吟了一聲,這次氣惱得把下巴朝石頭上叩了叩。
“喂,跟我講話啦,你不會啞了吧?”她關心的問。
“你就這麼希望我去見閻王是不是?媽的,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愛叫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再用那個混帳名字叫我!”他被逼得發火,竟生出了一股力量朝她破口大罵。
一個死人是不會計較別人怎麼喊他的,況且,他還能這麼有力的叫囂,肯定是活的,梁紅豆終於破涕為笑。
“笑什麼!你喜歡見死不救是不是?”聽到她的笑聲,馮即安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