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懸飲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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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車之後。
高源和張遠材扛著藥材麻袋往回走,張遠材可算找到扛包的幫手了。
高源有些印象,張遠材家離著鄉里的聯合診所不遠。
“家裡的。”張遠材在門口就大聲喊:“娘咋樣了?”
門裡面傳出來焦急的聲音:“你快進來吧,娘很不好,劉三全大夫已經過來了。”
張遠材趕緊把幾個大包扔在地上,快步跑進去。
高源也把手上的麻袋放在地上,跟在後面。
還沒到裡屋,就聽見了劇烈的咳嗽聲。
“娘。”張遠材跑進去。
高源看向在一旁斟酌思索的劉三全,目光有些發怔。
劉三全也奇怪地看過來,這個年輕人怎麼老盯著自己看?
“有事?”劉三全問高源。
高源搖搖頭,轉而看向了靠在床上的老太太。
張遠材緊張地問自己妻子:“咋這麼嚴重了?”
張遠材的妻子說:“就你出門的三天,突然嚴重起來。娘說她的胸上像壓了一塊石板一樣,喘不過氣來,稍微一吸氣,就跟針扎似的,疼的不行。”
張遠材面露焦急。
高源觀察老太太的情況,面容憔悴,眼眶深陷,盜汗不止,劇烈咳嗽。說話和呼吸都已經極其困難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嚨一樣。
高源不清楚老太太到底得的什麼病,上輩子他剛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中醫門外漢,什麼都不懂。他去聯合診所幫工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辭世了。
他只記得在老太太辭世之後,他們聯合診所的所長趙煥章才從外地回來。他在私底下不無遺憾地說,要是他能早些回來,病人或許還有些機會。
趙煥章敢這麼說,是因為他的醫術非常不錯,放在縣裡,也是排名極為靠前的中醫大夫。
高源想起了這樁往事,既然趙煥章都敢這麼說,那他也就有把握了。
高源詢問:“遠材叔,老太太這是什麼病啊?”
張遠材焦急道:“重症雙側結核性滲出胸膜炎,胸腔積液。市醫院的專家說我老孃雙側胸部除了第一根到第三根肋骨清晰以外,其他的都是積液了。”
“本來說要抽液的,我娘死活不肯,所以只能回來了。哎呀,哎呀,怎麼突然這麼嚴重了。”張遠材焦急地問自己老婆:“家裡的,你給咱娘用藥了嗎?”
張遠材老婆說:“用了啊,就市醫院拿來的鏈黴素,這十來天沒停過,你走的這幾天,我是找大眾藥房的小蔡過來打的。”
張遠材直撓頭。
高源觀察老太太,嘴唇都憋青了,已經無法說話,甚至都不能呼吸了。
高源想詢問張遠材,張遠材卻急的去找劉三全大夫諮詢了。
高源只能詢問張遠材老婆,他得知老太太最開始是像感冒一樣發熱惡寒,最初沒有在意,仍然堅持勞作。後來就胸腔憋悶,盜汗不止,劇烈咳嗽。
送到縣裡,縣醫院因為沒有x光機,所以又送到市裡。診斷為重症雙側結核性滲出胸膜炎,胸腔積液。患者回家之後,這幾天突然病情加重,以至呼吸艱難,更不能深呼吸,每次呼吸,胸腔都像針扎。日食用糧食不到三兩。
高源上前去觀察了老太太的舌象,老太太舌邊尖滿是瘀斑,唇舌色青。
高源心中思忖,察見舌色如面板上暴露之青筋,缺少紅色者,稱為青舌,又云水牛舌。主寒凝,陽鬱和淤血。她的舌頭上還滿布瘀斑,更見瘀滯。
張遠材急問劉三全:“劉大夫,趙煥章大夫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劉三全抓著自己的苦瓜額頭,他說:“應該還要四五天吧。”
張遠材急的團團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