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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手中的木偶馬落了地，握在他手裡的已是一把尖尖的刀子！
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冷笑，對著汗血馬的胸口猛地刺去！
&ldo;寶兒‐‐！&rdo;驚醒過來的趙細燭、金袋子、風車、風箏、白玉樓驚聲叫起來！一股血噴出！
噴出血的是曲寶蟠！
曲寶蟠捂著插著刀的肚子，抬起一隻手，指著豆殼兒，臉上露出了慘笑：&ldo;本王爺……料到你……會有這一手！……這一回，你真的失手了！&rdo;
豆殼兒一步步朝身後退去，臉色越來越白，搖著頭，也是一臉慘笑地道：&ldo;曲王爺，你又錯了！這一刀，我本來就是刺向你的！若不是我故意要刺向汗血寶馬，你就不會用你自己的身子來擋我的這一刀了！&rdo;
趙細燭和金袋子扶住了搖搖欲倒的曲寶蟠。
&ldo;豆殼兒！你為什麼要殺了我？&rdo;曲寶蟠直著眼睛道。
豆殼兒道：&ldo;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做個好人……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做個不再負罪的人！&rdo;
曲寶蟠道：&ldo;你現在……看明白了麼？&rdo;
豆殼兒道：&ldo;看明白了！&rdo;
曲寶蟠笑了笑：&ldo;看明白了就好！……可是，我曲王爺……殺了那麼多人……身上還是……還是負著罪的！&rdo;
他推開趙細燭和金袋子，用力拔出刀，扔在地上，又從身上扯下一條布，扎住了傷口，抬臉看了看廟匾和那連綿不絕的馬冢，一步步向著廟門裡走去。
風車和風箏喊：&ldo;曲王爺！你回來！&rdo;
曲寶蟠沒理會，繼續往廟裡走著。
白玉樓和金袋子喊：&ldo;曲寶蟠！你回來！回來！&rdo;
曲寶蟠仍沒有回頭，跨上了石階。
&ldo;別喊了，&rdo;趙細燭聲音平靜地道，&ldo;他要留在這兒了。&rdo;
風車道：&ldo;他要留在廟裡幹什麼？&rdo;
趙細燭道：&ldo;他要留在這兒替馬守墳。&rdo;
&ldo;替馬守墳？&rdo;風箏驚聲。
曲寶蟠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走向廟門。他知道自己的心在流血，可就在這流血的心上，他還有許多話要說：&ldo;……我曲寶蟠，這是怎麼了？我曾經是個王爺，是個愛馬如命的人。可我，為什麼會擔上了一個害馬的罪名呢？……我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誰也說不清楚。……麻大帥奪寶馬，是為了夢想著自己做皇上的那一天能騎上寶馬，在世人的山呼聲中登臨大寶；邱雨濃奪馬，也是做著相同的美夢。他倆都沒有好的下場，都成了遺臭萬年的人。可是，我曲寶蟠呢，我曲寶蟠為什麼也會落到個不恥於人的下場呢？……我與那些護馬送馬的人相比，我……我真的是自慚形穢！索望驛、套爺、布無縫、跳跳爺，他們為了馬，都一個個死了，還有趙萬鞋、趙細燭、鬼手、風車、風箏、金袋子、白玉樓，也都是為了馬，甘願賠上性命的人……還有那跳了黃河的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