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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扔給我的炸彈還一個連一個呢!」葉晞終究還是把煙放了回去,「言歸正傳啊,你倆到底什麼時候好上的啊?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有,不帶這麼刺激我的。」
江燃和竇天驍對視一眼,「也就……昨晚上的事情吧。」
「行啊你們,真是令我大開眼界了,我還沒見過活的gay呢。」葉晞說。
「我又不是gay。」竇天驍扁了扁嘴。
葉晞自然是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這要是換了別的男孩兒, 他弟弟也不會心動。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兩在一起了,回頭分手了多尷尬啊。」
「你會不會講話!」江燃和竇天驍同時罵道。
葉晞抱著腦袋,「好好好,回頭你兩吵架了我肯定在中間勸分不勸——哦不是,勸和不勸分。」
迎來的又是一頓暴揍。
到十二點多的時候,走廊裡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葉晞說:「你們先回去睡覺吧,在這邊守著也沒用,明天早上如果爺爺醒了我給你們打電話。」
竇天驍搖搖頭,「不了,我就算回去肯定也睡不著,我就想在這陪陪外公,有這麼多人在外頭守著,他肯定捨不得一直這麼睡著。」
「那我也陪著。」江燃說。
醫院的病房和值班室裡都打著空調,走廊也不算太冷。
三兄弟挨在一塊兒聊了好幾個鐘頭,最多的還是小時候的事情。
「那會真的沒什麼煩惱。」葉晞嘆了口氣。
「小時候我以為舅媽永遠會那麼嘮叨又愛管我,外公永遠健健康康不會變老,舅舅的麵館會一直一直開著……」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切就都變了。
三點多的時候,竇天驍覺得有些困了,就躺在凳子上睡覺,江燃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
葉晞打了兩個瞌睡,醒過來之後又躲到醫院樓下的小公園裡抽菸了。
他的菸癮並不大,有時候一包煙半個月都未必抽得完,擺在身上裝裝逼,在學校就沒人敢挑釁他了。
但就在爺爺昏倒到現在,兜裡的一包煙已經快見底了。
其實相比老爸,他感覺爺爺才更像是這個家裡的脊樑骨。
小時候是爺爺一手把他和弟弟帶大的,燒飯洗衣服,接送他們上下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爺爺應該是這個家裡最有毅力的一個人,他活著的唯一目標似乎就是掙錢,養家,就算是被廠裡炒魷魚了,還能重新創業,推了個攤車風雨無阻地賣紅薯,掙得也不比單位少。
他從來不懂得享受生活,認為那是年輕人的事情。
早些年家裡還沒買房,手頭還攢了點錢,他也沒捨得為自己買件衣裳。
有次放寒假回家,他看到爺爺脫了鞋子準備泡腳,那襪子上面還打了補丁,腳趾都生凍瘡了。
後來他和弟弟都學會了掙錢,給爺爺買了新衣服和新襪子,而那些新衣服都只有在逢年過節走親戚的場合才會拿出來穿幾天,然後洗乾淨了當個寶貝似的放回衣櫥。
爺爺從不偷懶上飯店吃飯,也從來沒什麼要花錢的業餘愛好,他認為那都是有錢人才會幹的事情。
就是這麼一個省到極致的人,每年過年都會給他和弟弟準備一個大紅包,每逢開學的時候,又會固執地給他們備上一大堆麵包零食和水果,帶他們去市裡的飯店搓一頓。
老爸老媽有時候還會罵罵咧咧,但是爺爺從來不會。
他好脾氣地忍受著他和弟弟的叛逆不懂事,忍受著這個世界的很多不公平。
快七十了,還在田裡搭暖棚,準備種點草莓給弟弟吃。
那是弟弟的最愛。
看似自得其樂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