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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冷的人走了,宋棄立刻起身將火盆踢遠了些。
他到床邊倒下,摸出藏在懷裡的繡囊。
開啟繡囊,清甜香氣溢散出來。
除了花乾和平安符,還有宋韞的一縷青絲——是出發前夜他求著她剪的。
出城後,他偷偷將自己一小撮頭髮和她的髮絲用五彩絲繩緊緊束在了一起。
宋韞被他提醒,原本還要去剪一綹桃桃的額髮給他帶著。
他騙她小孩子魂不穩,夜裡剪髮容易受驚,她才作罷。
他只想要和她結髮。
就算是桃桃也不能摻和進來。
夜風衝擊著帳頂,劈啪作響,營地裡罵聲不斷。
但宋棄躺在冷硬的床板上,手捧著繡囊,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和祥和。
四月初,大名府使者傳信,青州已攻下,但反賊宋鼎及其家眷早已不在城中,據悉是此前乘船逃往北境了。
“全叫王爺說中了。”章壯喲一聲,“咱們守在這裡,還守對了。”
和營州的平盧軍比起來,放棄青州損失的那點兵力,確實不值一提了。
宋鼎倒也沒傻透。
可到了人家的地盤,他就完全得仰人鼻息過活了。
這又說不好是福還是禍了。
“平盧軍也有十萬人,光守是沒用的。他們比我們更適應這裡的氣候和地形,拖太久,士氣渙散,不見得是好事。”宋棄推開沙盤,“幽州那裡,大人還沒決斷?”
“這,”章壯苦笑著搖頭,“天子派我來平亂,可沒說我能私自向無關州府開戰啊。”
“錯了,”宋棄道,“公然叛亂的反賊,人人得而誅之。可之前若非我拿出天子令牌,幽州刺史肯借道嗎?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你有什麼好猶豫的?”
章壯臉色有些尷尬。
當時他在前方打頭陣,忽被攔住去路。一番交涉後,幽州刺史說沒接到朝廷旨意,說什麼也不肯讓他的兵馬經過。
“一府長官,見到大批兵馬出現在自己地界,謹慎些,也不算大錯。”章壯拍著肚子,不願惹宋棄不快,但也沒痛快答應,“借兵之事,老夫再去試試。”
天子下詔討賊,他都能無視,他又豈會聽你的乖乖借兵?宋棄冷嗤,懶得再開口。
章壯悻悻退出營帳,換了衣服,解匹馬,只帶了一個隨從,疾馳到幽州城中,投了拜帖,在驛站苦等了兩天,也沒見到正主。
悻悻去,悻悻歸。
帳簾掀開,宋棄抬眼看見章壯臉色陰沉走進來。
意料之中的結果,宋棄沉默著倒杯茶推過去,章壯端起一口喝了,搓搓臉,“老子要乾死這個他爺孃的慫貨!”
調兵整糧,三天後,章壯立在陣前,見了高坐馬上的宋棄,訝道:“王爺也去?”
宋棄點頭,“有我,會更快結束。”
章壯瞠目,他如何能一本正經說出此等狂妄的話的?
旬日後,章壯徹底沒話講了。
宋棄雖臉臭了些,但本事不小,刀槍劍戟樣樣行,一把弓使得比弩箭還誇張。
不矯情沒廢話,跟將士們同吃同住,打起來身先士卒,到最後,連他手下的兵都情不自禁向宋棄靠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