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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跟蹤她到麼坨子，鬍子帶走她。&rdo;郝秘書說。
對西大荒熟悉的孫興文，以此判斷鬍子壓在野狼溝，亞力山大也押在那兒。
一切都不用再證明瞭，枝兒的身份確定，她是俄國的間諜雨蝶。
&ldo;告訴司令吧，&rdo;郝秘書說，&ldo;是時候了。&rdo;
孫興文去找洪光宗，他在三進院的二姨太房間裡。今夜是通情達理的環兒轟趕他過來的。白天，袁鳳蘭抱怨道：&ldo;我快成了半身子人。&rdo;
半身子人、過水麵都是指寡婦，二姨太說自己是寡婦，環兒聽出司令許久沒到她的房裡去啦。
晚飯後，洪光宗委到環兒的炕上。
&ldo;幹啥？&rdo;環兒問。
&ldo;睡覺呀！&rdo;洪光宗說。
&ldo;今晚你去二兒那吧。&rdo;
&ldo;怎麼……身子不方便？我不碰你。&rdo;
&ldo;不是，二兒想你啦。&rdo;環兒說。
&ldo;她跟你說的？&rdo;
&ldo;還用人家說嘛，年紀輕輕的，你十天八天不過去，苦熬時間長了誰受得了。&rdo;環兒數落道，也只她敢尖刻一點地數落他，說，&ldo;指揮千軍萬馬的司令，心眼兒針鼻大……還不是咯影（噁心）傳說的那件事。&rdo;
洪光宗心給針扎一下，戲不能演過頭，真的叫二姨太誤解不成，他下炕穿鞋。
《出賣》第十九章(25)
&ldo;幹什麼去？&rdo;她以為他要逃走。
&ldo;去前院。&rdo;洪光宗說。
二姨太對司令頂著大雪過來，先是愣後是猜測，他突然到來，孫興文被撤職去餵馬以後，第一次來她房間。
&ldo;焐被呀！&rdo;他說。
二姨太遲疑著。
&ldo;尋思啥呢？&rdo;洪光宗爬到炕上。
孫興文倒作難了，他這個時候去叫司令不合時宜。
【62】
小田躲在地窨子的裡間，先前一個鬍子來報告，說的都是黑話，囫圇半片他沒聽太懂。
&ldo;大爺，有一個草兒（女人），從園子（城）來……&rdo;鬍子說。
&ldo;踹來的？&rdo;佔江東問。
&ldo;騎滑皮子（騾子）。&rdo;鬍子說，&ldo;她要見大爺。&rdo;
佔江東沉吟片刻，說：&ldo;帶她進來。&rdo;
鬍子出去帶人，小田問：&ldo;怎麼回事？&rdo;
佔江東說怎麼回事。
&ldo;我迴避。&rdo;小田走向裡間。
&ldo;你躲什麼呀，我估摸是藍磨坊派來的人。&rdo;佔江東說。
&ldo;你先接觸，完了再說。&rdo;小田躲入裡間，兩個屋子中間用柳蒿簾子隔開，外間點著洋油（煤油）燈，裡邊向外能看清外邊的一切，外邊卻看不見裡屋的東西。
鬍子把枝兒帶到佔江東面前。
&ldo;尖果！&rdo;佔江東驚嘆道。
枝兒按照鬍子的禮節雙手抱拳舉過左肩，佔江東對她的施禮很滿意。
&ldo;拐（坐）吧！&rdo;鬍子大櫃道。
&ldo;謝大當家的。&rdo;枝兒坐在地上唯一的一隻矬凳上。
透過柳蒿簾子的縫隙小田打量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