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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挨個吩咐大家好好休整,鶴一和景明去刺史州府還兵馬。
二人上了驛站二樓的房間,袁芷進去就要關門,李道瑾眼疾手快,死死扒著門不讓袁芷關上,因為太用力,胳膊還滲出了血。
袁芷假裝沒看見。
“夕夕,你怎麼了?”李道瑾有些慌了,袁芷不理他,也不說話,問了問春和,她居然說她也是第一次見她家小姐這樣。
“夕夕~我錯了,我不該不告而別,這次事情太複雜,危險叢生,我怕你擔心,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什麼也不告訴我是嗎?讓我自己一個人在王府裡猜來猜去,讓下人議論我成了婚的夫君,新婚第一天就不見了蹤影,讓我爹一把年紀還要幫持著操勞翊王府的事宜,讓御賜的翊王府牌匾沒有人接手,是這樣嗎?”袁芷這幾天累積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
“我...”李道瑾被袁芷一連串的話噎住了,袁芷說的沒錯,是他沒考慮周全。
“從宮裡回來的那天晚上,我熱了好幾遍飯菜,我怕你回來吃不上一口熱的,庭院的積雪掃了一遍又一遍,我從未想過你不會回來。”袁芷擦掉眼淚,緩緩吐了口氣。
“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袁芷下了逐客令。
“夕夕,我...”李道瑾還沒說完,懷裡被塞了一瓶金創藥。
“我今日乏了,殿下胳膊上的傷口,讓景侍衛給殿下處理一下吧。”說完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李道瑾這一刻才是真急了,這確是他的錯,新婚第一天瞞著所有人來亳州,他考慮到袁芷的安全,所以把景明留下來,卻沒考慮流言蜚語對袁芷的傷害。
是他考慮不周了。
袁芷把李道瑾推出去後,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也不顧平日裡學習的禮儀端莊,直接坐下來,後背倚著門,哭了好久才平息。
李道瑾就這樣站在門外,聽著袁芷的哭聲漸漸削弱,最後歸於平靜。
活了將近二十年的李道瑾,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做事從不與人商量,因為他知道,他是皇子,即便不與人商量,也沒有人敢忤逆他,他只是做了一個符合他一直以來的風格的決定,卻傷袁芷那麼深。
李道瑾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不再是一個人了,他有一個共患難的妻子,即便這門親事是他父皇決定的。
“夕夕,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李道瑾一步三回頭地去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地上擦眼淚的袁芷:他怎麼還沒走?我哭了那麼久不會全被聽到了吧?
袁芷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起來洗了把臉,管他呢,聽到就聽到,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