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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她說著向魏逢春道,“你回去告訴皇帝,那兩個司寢哀家留下教教規矩,跟著嬤嬤知曉了人倫大事,再送到御前去,到時候皇帝再憑自己的意思處置。要是皇帝當真喜歡,要給封號,只要是本分老實好人,哀家一樣替她做主。她也是胡鬧,女兒家的事,太監怎麼懂得?無非是那些狐媚子的旁門左道,沒的教壞了她們,也耽誤了皇帝。”她說著揚聲道,“阿許,你去把那兩個送到常靜齋去,交給李嬤嬤照看。就說是哀家的意思,讓她替哀家掌掌眼。”
魏逢春不意太后又出了這麼一招,眼看著這差使又自手裡飛了,卻再尋不出理由反駁,只得叩頭領旨出來,心裡頭咬牙切齒把崔成秀恨到了十成,同時就暗自下定了主意,等這兩個司寢回了御前,還得想法子歸在他手底下調派,不能讓崔成秀沾邊,不然,怎麼顯得出他的功勞?
顧沅那一日回去之後染了風寒,連著七日高燒不退,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九月初七。徐三娘連日連夜地照顧她,臉都瘦了一圈,見她睜開眼睛,摸了摸她的額頭,招手叫過衛安娘給她喂藥,自己端詳著顧沅的神色道:“我知道你心裡頭有鬱氣,可這世上本就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這宮裡的人,誰沒有傷心不得已的地方?你是個聰明孩子,也不必我多說,你且自己想想,倘若想通了,願意去,便好生將養身子,早些起來巴結差使;要是實在想不通,尚儀局裡也有法子,斷了胳膊腿,或是得了惡疾,去浣衣局安樂堂過活的也有,沒的含著怨氣到了御前,砸了差使,惹得一干子人跟著你受牽連。姑姑這話撂在這兒,你自己拿主意罷!”
她語氣波瀾不驚,衛安娘卻聽得險些摔了藥碗,又不敢搭話,只拿眼睛示意顧沅答應。顧沅並不看她,微垂著眼睛出神了一會兒,抬起頭向著徐三娘道:“姑姑教誨的是,顧沅願去御前當差。”
“既然想通了,”徐三娘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就把藥先喝了吧!”她說罷轉身出了門,衛安娘放下藥碗,撫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阮娘,剛剛我都快被嚇死了!你不知道前幾日你燒得多怕人,日日說胡話,藥都幾乎灌不下去,好容易緩過這口氣來,可不能到浣衣局安樂堂那種地方苦挨——”她話未說完,顧沅已經捧起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衛安娘驚得幾乎失聲,半晌才手忙腳亂地自身邊翻出幾塊蜜餞,“我煎藥時嚐了一口,這藥苦極了,難道阮娘你不覺得?”
顧沅並不接蜜餞:“嘗過更苦的,這就不算苦了。”
“還有更苦的?”衛安娘眼睛瞪得圓圓的,“是什麼方子?難道是黃連苦膽湯?”
有什麼樣的黃連能苦得過家人親友生生分離不再相見,能苦過含冤受屈功名清白一朝盡喪,能苦過胸中志向生生摧折忍辱做小伏低苟且偷生?顧沅淡淡笑了笑,並不答衛安孃的話。窗外日和景明,湛藍天際一碧如洗,顧沅靜靜看著天上浮雲自在,心裡再沒了往日的那些茫然——顧家兒女歷來都是一個秉性,就像是她的阿父可以為了不與上司同流合汙而辭官一樣,事到臨頭,她也可以明明白白地玉碎在皇帝面前。
只是,那雙帶著探究的清澈眼睛在她心頭浮浮沉沉,惹得顧沅心底泛起一絲悵然,明明這些事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明明她在宮裡推敲探聽這許久,早已心知肚明,可想起那雙眼睛,顧沅卻總會無端興起一絲不切實際的妄想——無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宗室還是就九五之尊的皇帝,無論是因自己得罪而陷害還是看中了自己這張臉,無論自己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遭遇,那一步步處心積慮將她誘入這萬劫不復境地的人是誰都好,是什麼身份都無妨,只不要是林十一娘。
作者有話要說: 寫來寫去也只寫了不到五千字,差的一千字在入V三更時補齊吧。
13號入V三更,因為要趕著寫文,所以12號就不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