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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儀衛外掌鎮撫司內掌慎刑司,專管欽命要犯和重罪宮人,崔成秀覺得小命已經去了半條,勉強賠著笑臉跟魏逢春一道給太后請安:“小的崔成秀、魏逢春,給老孃娘叩頭。老孃娘康健吉祥。”
“要你們來也沒別的話,”太后開門見山,“如今為大婚冊封的事,皇帝和閣臣們生分鬧脾氣。原本政事我不插手,可君臣這麼樣兒總不是事。凡事先有因後有果,皇帝這麼固執,想必是心裡有了人,你們兩個是離皇帝最親近的,可知道什麼?”她目光落在崔成秀身上,神色驟然嚴厲起來,“崔成秀,皇帝出宮是你跟著的,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是不是你起了什麼心思,領著皇帝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崔成秀一張笑臉幾乎變成了哭臉:“老孃娘在上,小爺出宮時奴婢一步不落的跟著來著,除了和幾個士子談論文章時事,旁的可什麼都沒有呀!不是奴婢說謊搪塞主子,不只是奴婢一雙眼睛看著,也有上直衛許遊擊在,不信,您老人家傳他來,奴婢與他當面對質!”
旁邊林遠也點了點頭:“我也問了許遊擊,陛下勤政,微服體察民情時也多半聽人談論國事民生,別的都不怎麼入眼。那幾個士子的來歷我也派人去學政衙門查了,看著像是正派讀書人,年紀也比陛下長得多。”
“不是那些個歪門邪道就好。”太后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宮外頭的,那就是宮裡頭的。我知道皇帝謹慎,想必有什麼也封了你們的口,這也是應該的事。今日我就把話撂在這裡:得皇帝喜歡是天大的好事,斷不是什麼奸佞。只是有些超分寸的事兒做不得,有大臣們攔著,鳳位是別想,不過哀家做主,給個妃位,倘若是個真好的,日後封貴妃,也不是不成的。”
眼見太后把心思放在了宮內,崔成秀鬆了一口氣,一推二六五地不認賬到底:“回老孃孃的話,奴婢當班的日子,多半都輪著日講,小爺上午讀書下午看奏章見大臣,總不出這幾樣兒。其他沒日講的時候,小爺有時候也在宮裡頭溜達散散心,奴婢不曾伺候過,就不知道了。”
眼見著燙手湯圓塞進了自己懷裡,魏逢春心裡把崔成秀恨得牙癢癢。皇帝溜達散心他隨著,可那是皇帝揹著手想心事的時候,什麼時候和各宮宮女說過話?他認定了是在宮外出的事,其中崔成秀肯定也使了不少力,打心裡不願替這個禍頭子說話,可兩人眼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根本沒得選擇,只得也苦著臉道:“老孃娘明鑑,咱們小爺這個,這個,就像那些個大人們說的,聖鑑淵深、聖明燭照、聖學淵博,奴婢等實在是看不出來呀!”
他成語用得實在不倫不類,殿裡略識得幾個字的內官宮女都捂嘴偷笑,太后也忍不住解頤。
眼見兩人都咬死了不鬆口,林遠與鄭葭對視一眼,向著太后微微欠身道:“向來女子與男子心性不同,這些奴婢們看不出來也是有的。”
太后嘆了口氣。也是,女兒心,海底針,太監雖然淨了身,畢竟先天條件擺在那兒,端茶遞水跑腿巴結都成,女兒家閨中心思,怎麼揣摩得出來?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皇帝雖是女帝,身邊宮女依舊按男帝規制,並不做更改,一是起初太祖皇帝是馬上皇帝,並不在意這些微末細節,二是成宗擔心自己女兒成日與深宮婦人一處,性情柔弱擔不起江山,卻不想到了當今皇帝這裡,卻露出了這一樁短處。
“而且此人也不一定當真有。”
這句話實在讓人費解,殿里人都是一怔,鄭葭卻依舊不慌不忙:“太祖皇帝下旨,是立楚氏為後;陛下不提立何人為後,只提議禮,當時臣便有些疑心,只是閣臣們已經封還旨意,便不曾提——臣去查了之前幾日的奏章,果然禮部上書請選皇夫,聽聞陛下對如今勳貴子弟並不中意,可歷來都是先立後宮後親政,臣私下揣摩,不是陛下沒有大婚的心思,又尋不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