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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說著懇求地看著布呂克爾，&ldo;您不會寫什麼使他惱火的事吧？&rdo;
&ldo;不會……不過我要寫的。&rdo;布呂克爾說。
&ldo;原來……您要寫？&rdo;歌得斯密德先生的語調中微微透出失望，&ldo;我還以為……&rdo;
歌得斯密德先生沒有說出他想說的話，他是個善良的人，不願刺傷別人，不會強求於人，甚至沒有勇氣提出自己有權力提的要求。
&ldo;我可以看看你們女兒的房間嗎？&rdo;布呂克爾請求說。
&ldo;好的。&rdo;歌得斯密德太太說著站了起來。
他們沿著狹窄的木樓梯走入閣樓。走在樓梯上能聞到一種防腐浸劑的味道。木板在腳下咯吱咯吱地響。姑娘的房間裡別有一番芳香。這裡散發著剛洗淨的衣服的味道，還有香蠟和蜂蜜的氣味。這是個狹窄的房間，白藍二色，略顯陳舊的木板牆上留有擦拭的痕跡，窗前掛著薄薄的窗簾。
&ldo;您有照片嗎？&rdo;布呂克爾問。
歌得斯密德太太點點頭。她走下去，在抽屜裡翻了一陣，給布呂克爾拿來一張她女兒的照片。布呂克爾打量著這張照片，又一次掏出他的筆記本，坐了下來。他巡視了一下這個房間，看看書櫥，兒時的玩具四散著，紀念品，一隻熊，一個洋娃娃，還有一隻五彩童話鳥。他面前的牆上掛著一本美術年曆，印著的都是毛爾佩奇的畫。年曆8月17日下面劃了紅槓，還畫了個驚嘆號，用印刷體寫著：起飛。書架上一束黃色的花，插在一個花瓶裡，窗旁有個剛編織完的籃子靠在牆邊。布呂克爾把目光收回來，固定在照片上。
沒有特徵，他在想，沒有特徵。
他看著的是一張坦率純潔的臉。目光親切、驚奇，嘴唇微微撅起，鼻樑細細的，長長的頭髮帶著柔軟的波浪落在肩膀上，圍住了光滑的面頰。面頰已經失去了童稚的拋物線，下巴上有個小小的凹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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