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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十多日已過,也是合該有事,因那寶玉聽說胤禩派人來說媒迎娶黛玉,心中鬱悶不快,終日悶悶的,而近來風平浪靜,又發覺賈府人人神神秘秘的,偶爾又見襲人麝月等人偷偷嘀嘀咕咕,不知說著什麼,只隱約聽到過&l;林姑娘&r;怎樣,心中又是疑惑,又是關切,知道府內要有大事的,便趁著一日方便,借一由頭,將茗煙帶到外面,逼著問他。
茗煙起初裝傻不說,寶玉便道:&ldo;你若不說,我就將你那些揹人的事告訴人,看你怎麼著。&rdo;
茗煙忙扯著寶玉哀求道:&ldo;我的好二爺,千萬別告訴人!你若說了,我今後哪還能在府上待的了?我是不怕告訴爺知道的,只是爺萬萬不要將此事告訴了林姑娘才是。&rdo;
寶玉聽這裡有話,便催他說,茗煙遂小聲將王夫人和鳳姐等人如何安排,如何吩咐的皆告訴了寶玉,寶玉聽得心驚肉跳的,因思:若果真如此,林妹妹如何受得了?他們怎麼能行出如此事來?想到林黛玉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竟受如此荼毒暗算,那眼睛便有些直了,恍惚中,聽茗煙還在那邊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保守訊息,便說道:&ldo;你放心罷,我不說出去便是。&rdo;
雖如此說,心中片刻不得安寧,路上魂痴心碎,竟怔怔掉下淚來,心中忽說道:林妹妹和我本是極近的,若我不知道這事,也就罷了,若知道了,焉能不告訴她?豈不也和那些人一樣,成了惡人了?
遂定下心思要告訴黛玉知道,第二日午時,趁著丫頭們各自有事,將襲人支使出去,叫來一個小丫頭,令傳自己的話,將黛玉約出來在小山坡那邊相見,這邊也告訴了小丫頭子&l;若襲人回來問我,就說我去三妹妹那兒去了&r;,便先去了,左右顧盼,焦急如焚,等著黛玉。
黛玉如約而至,寶玉和黛玉已經數日不見,見她又清瘦了許多,身體也更添柔弱,臉兒白白的,笑言勉強,大沒有當初姐妹們玩耍時玩笑晏晏的樣子,又是感慨,又覺傷心,想到賈府上下勾當,林黛玉皆埋在鼓裡,才說了一句&l;林妹妹&r;,便有些哽住喉嚨,說不下去,黛玉問道:&ldo;二哥哥叫我出來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說麼?&rdo;
寶玉剛想開口,想了想,又不知怎麼說,將臉孔漲紅,黛玉見狀,心中詫異,便知有事,看著他笑道:&ldo;今兒怎麼吞吞吐吐的?可是有什麼壞訊息?不敢告訴我的不成?&rdo;
寶玉還是猶豫不說,黛玉反覆詢問,見他總沒聲音,不禁嗔怪道:&ldo;二哥哥,你若再不說,我可走了。&rdo;
寶玉這方開口叫:&ldo;林妹妹。&rdo;終於慢慢說道:&ldo;我聽他們說,八爺已經奏請聖上,聖上也已經同意你和八爺的婚事,她們都瞞著妹妹,私下準備,左不過這幾日,妹妹就要大婚的了,我恐怕妹妹不知道,來告訴你‐‐&rdo;
黛玉聽到這裡,身子彷彿定住了一般,周遭事物,渾然不存,好半日亦無反應,許久,口中方幽幽說道:&ldo;我和老祖宗說好了的,她們斷不能如此的,定然是你騙我的。&rdo;
寶玉說道:&ldo;是茗煙告訴我的,他不會對我扯謊,好妹妹,我聽了這訊息,也是坐立不安,所以來告訴你知道,府上是鐵心要將你嫁娶八爺府上的了,別說什麼嫡福晉,側福晉,便是做八爺府上一個丫頭,她們也是樂的,妹妹竟是要怎麼辦呢?&rdo;
那林黛玉此時只靠著身邊一株樹,怔怔站著,眼睛已經痴了,雖沒眼淚,那一種絕望的蒼涼,更是叫望者心痛,值此時刻,念想皆空,只知道悠悠搖頭,哪裡還說得出怎麼辦?寶玉心中焦急,來回踱步,說道:&ldo;好妹妹,你別急,唯今之計,不如我替妹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