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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瓏因黛玉在裡邊,聽得到,忙說道:&ldo;大夫,我周身無力,四肢酸軟,口眼歪斜,忽冷忽熱,只怕不是小病。&rdo;
大夫笑道:&ldo;脈是騙不得人的,少爺只放寬了心,吃兩副藥,只管能好了。&rdo;
便拿來紙墨,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味藥,交給丫頭,便去了。
黛玉出來,點頭笑道:&ldo;好,好,大白日的裝假騙人,看我可再理你!&rdo;
林瓏又忙解釋,一時兩人說笑打趣一陣,倒也有趣,黛玉雖說不管,其後到底給做了詩,寫了幾篇字,晚間叫雪雁送了來,也不多說。
且說前文提到自賈敏死後,賈府常寫書信,叫黛玉去,林如海一來難捨,二來思賈府水深,是以時常拖延不肯,不覺間幾月又過,黛玉時已九歲,這日賈府又來了信,其意倒誠,言辭也不乏懇切,又說不日來船接應,那林如海便有些活心,最重幾多權衡,終下決定。
原來林如海乃非不顧管黛玉,只因林府遇賊一事,&l;今後如何,也頗多難測之變&r;,思忖再三,方欲在風起之前,將黛玉送至賈府,好歹那邊上有祖母,身邊有姐妹相伴,又兼林瓏相隨,也不至太過孤單。
且先將林瓏叫至跟前,交代了一回,無非是叫其進入賈府之後,恪守那邊規矩,&l;你舅舅最是厭惡不學無術之人,寧可將舊日毛病改了去,也不叫人笑話咱們。&r;又反覆叮嚀&l;好生照顧玉兒,勿叫人欺負了她&r;云云,林瓏一一保證答應,林如海這才拿出一個素淨的小盒子,開啟來,裡面竟是許多大額銀票。
林如海向來看淡銀錢,便是官途許多禮尚往來之事,也不過順其自然,不求得罪人罷了,這小盒子林瓏也常見的,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又被林如海隨意放在書架一角的,竟是個小聚寶盆了,瞧那些銀票數額,少說也有十幾萬兩不止,一時瞠目結舌,&l;要早知道的話‐‐&r;林瓏眨眨眼睛,就是早知道,也不能怎麼樣。
林如海把這盒子交給林瓏,因說&l;那賈府人多口雜,你們此去,筆墨紙硯,吃用之費務要自己承擔,也省得別人閒話&r;,只此一句,並沒有多說,其實,林如海所擔慮者何止花銷一層?只不過這幾年冷眼觀察林瓏舉止行事,雖頑戾不羈,卻有其明智老道之處,況看其對黛玉心真,交與他保管,也更放心些,今後賈府便有許多銀錢上矛盾糾葛,相信他也必辦得清。
便將大事囑託,林瓏皆答應了,林如海待其離去,方令丫頭將黛玉叫來,那黛玉也知他此次定下了心念,不會再改,只嘆與父一別,再見不知何時,故這一日心酸,待來時,兩隻眼睛竟已經桃兒一般了,好勉強才止住了淚,林如海撫摩其發,眼露不忍,一應柔聲囑託安慰,黛玉只點頭。
至了,林如海想起一事,猶豫再三,並不想相瞞,便對黛玉說道:&ldo;你如今也大了,世事也懂了許多,再不似從前小時景狀,今番將別,為父心中有一事,不得不說。&rdo;
黛玉便幽然說道:&ldo;爹爹所要說的,可是哥哥一事?&rdo;
林如海倒有些怔怔的,道:&ldo;是,如何?&rdo;
黛玉微微一笑,靜靜說道:&ldo;何用爹爹說,玉兒早就知道了,想來兩人大不相同,便是瞞得一時,豈能瞞到今日?玉兒如今大了,深知當日爹孃之心,哥哥一事,便只當做不知罷。&rdo;
僅此一言,含義卻遠不僅此。
當日皆是爹孃疼愛,恐我心病成症,故弄來個假哥哥,好讓我安下心來,爹孃苦心,我豈不知?
林府乃非薄情之地,這些年來,暗中必然打聽南川哥哥下落,既然無音,可見尋而未得,玉